“十箱金子。”栾胜裹了裹后槽牙,笑得有些嘲讽,“这些年尚远在定远州横行无忌,自诩土皇帝,想必库房里不只是这些吧?”
苏幕颔首,“没敢动大件的,只是将墙角的十箱金子搬走而已。”
剩下的,会都交由朝廷查抄。
“你倒是会办事。”对于苏幕的办事能力,栾胜素来深信不疑,她做事谨慎小心,绝对不会留下破绽。
十箱金子只是库房里的九牛一毛,账本又被烧毁,即便有人留底,也会因为大火之故,以为有人趁火打劫罢了。
“不敢让义父失望,也不敢让人查出来。”苏幕道,“若是朝廷知晓,怕是会成为有心人的把柄,到时候皇上那边不好交代。”
栾胜点头,“诚然如此!还有别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栾胜直勾勾的盯着苏幕。
尚远已经被抓,尚云茶和尚云杰亦是如此,剩下的只有侯爷夫人。
苏幕垂着眼帘,“侯爷夫人自尽了。”
“自尽?”栾胜笑得满面嘲讽,端起杯盏浅呷一口,“这世上最容易之事,便是死!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死后如何,谁又能知?”
苏幕喝了口水,“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她死在佛堂里,死得很平静,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现如今,连尸体都没能留住,落在了大火之中。”
“是该死!”栾胜说。
苏幕一怔,握着杯盏的手,微微收紧,“义父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她该死,只是晚死了这么多年,真是便宜她了。”栾胜瞧着明灭不定的烛火,“回去休息吧!皇上那边,只管放心,杂家自有交代!”
苏幕起身,行礼,“我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