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度作为摄影不能慌,在进密室前就被告知了里头会安排的突发状况,此刻早有了心理准备。
齐客向来不信鬼神,很少会怕这些东西。
至于沈问津……
人在恐惧到极致的时候,往往是发不出声音的。
突如其来的黑暗里,眼睛总会有一阵无法视物。
沈问津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撑上了一旁的桌子,垂头消化着纷至沓来的惧怕情绪。
他放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听见费列莱还在嚎:“你们在吗,我啥也看不见。”
好容易找回了嗓子,他想说“在”,喉咙刚颤了颤,忽然感觉手腕被碰了一下。
沈问津吓得浑身一哆嗦,嗓子再度失声,下一秒,却闻见了不知从何处渡来的木质香。
紧接着,手背被人覆住了。
他听见齐客在他身旁沉声说:“在。”
是在回答费列莱。
也像是在和自己说话。
这一声的声线过于熟悉,以至于他转瞬间便从漂浮无所依的恐惧中踩上了现实。
心情陡然平复下来。
浓到化不开的暗色里,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撑着桌台的那只手上。
手背上的触感温润干燥,明明温度不高,但沈问津几乎觉得那一整片都在烧,一直烧到了手腕,又被宽大的、垂在桌上的衣袖湮没。
他抿着唇,兀自站在桌边,感受着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目光在黑暗中找不到落点。
好在黑暗并没有持续多久,那来势汹汹却又无从分辨的情绪也没有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