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十几秒后,灯亮了。
灯亮得很突然,黑暗里的含混缱绻也随着光亮消失殆尽。
待费列莱满口嚷着“吓死我了”,拍着胸脯回头看过来的时候,手背上的那只手先一步挪开了。
“你俩都在那儿呢。”小卷毛嚷道。
他边嚷边往俩人的方向走,走至近前却有些纳闷。
“津哥你耳朵咋红了?”他问。
沈问津:……
沈问津摸了一下鼻子,含糊地说:“有点热。”
“居然还能热起来?”费列莱抱着胳膊搓了搓,“我快冻死了,总感觉鬼气森森的。”
费列莱没深究,继续去讲台的抽屉里翻线索。沈问津盯着墙上的名人名言看了许久,颠来倒去地把“牛顿为此当上了太平绅士”念上三遍也没能理解它的意思。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心很躁。
烦躁的来由他很清楚——是因被齐客抓住手的那一下而起。
齐客抓他手,是为了安抚他,怕他害怕。
好兄弟间这么安抚……好像挺正常。
曾经和周景汀玩鬼屋,他就一直攥人胳膊和手,险些把周景汀的皮肤攥出淤青。
而自己那陡然而生、无从分辨的情绪……
许是因为上一秒还怕极,下一秒就被齐客的安抚拉回了现实,转变得有点太快太猝不及防,大悲大喜间总有别的情愫会被激荡而出,不足为奇。
应该也挺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