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诺疑惑地望着她:“嬷嬷可是发现了什么?”
“那孟家三位姑娘,乍看之下穿戴上头没什么差别,看似一视同仁,没有嫡庶之分,但脾性相差甚大,尤其是在听姑娘讲完之后……那位孟大姑娘,初看活泼开朗,实则眼皮子浅,还贪慕虚荣,她的那双眼睛几乎没从二姑娘的头上挪开过。”
严嬷嬷端起面前的杯子来喝了一口茶,看了用心听讲的赵卿诺与艾蒿一眼,继续说道:“孟三姑娘同样是个道行浅的,虽知道遮掩,还是能一眼瞧出那满心的愤懑……她看着姑娘的眼神尽是嫉妒……”
“老奴观她唇色发紫,身形消瘦,说话总有些无力,似有心疾,且并未得到妥善照料……最后再来说那位孟家二姑娘。”
“那孟二姑娘看似瑟缩怯懦,却是里头最有主意的……默默地隐在后头,看似不出头,但这样的性子,在今日那样的场合,万一出了事情,不会有人想着去寻她的麻烦……”
“因为刻板印象。”赵卿诺豁然开朗,“历来胆小沉闷的人,不仅不会被怀疑,还会被忽略,甚至会自动替她寻好借口。”
“姑娘说的对。”严嬷嬷欣然一笑,“若那孟家夫人当真是个老实厚道的,孟家姑娘们绝对不会养成这般性格。”
“不止如此,那孟家想来还看上了二姑娘的嫁妆。”
“嫁妆?”赵卿诺懵了一下,“据我所知,这女子嫁妆历来归女子所有,但凡有点脸面的人家都不会去打主意。这孟家……”
“是,嫁妆是娘家给出嫁女儿的底气,自然当归属女子所有,可有一条……老奴见姑娘常常看那本《大魏刑统》,里头有一条,姑娘可还记得?”
赵卿诺回想着看过的那句话,取来那本《大魏刑统》缓缓念道:“为妻者不得独立为户,其田宅需盈于夫田宅,为妻所有,若买卖处置,然当由户主行之。”
那时未曾多想,现在看来,才明白这一段话的含义。
出嫁的女子不能成为独立的户主,陪嫁的嫁妆需要落在男方的名下。对于嫁妆,妻子拥有使用所有权 ,但买卖处理需要男方出面。
当年安林县那套房就落在赵明秀得名下,彼时她还是寡妇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