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在怀里的半月只是盯着银色大锄头看了半天,最后接受悲哀的现实——锄头是死物,不能跟它一起承受主人们披着争吵外皮的调情。
“最后没敢亲下去的怂包才是不喜欢我的那个吧。”
“你还敢说,自己没忘掉以前就急着来招惹我,渣女!”
两人站在半山的土道上对峙着,一人一句有来有回。其中看起来最委屈的便是墨箐,不过那多半是因为颜染的脸并不显露出来。
明明知道心上人和眼前人是同一个,但根本不能承认,甚至因身份钳制,连在心底多想都不行。颜染实在是憋得慌,恼恨自己无法主动出击。
更让她觉得受不了的,还是昨夜里,分明都已经勾得这块木头眼神迷离,忘却了所有,低吻而下……却居然临场清醒,迅速拐了个弯!
这会还要被说自己是心里脚踏两条船的渣女。颜染觉得墨箐此时脸上的表情应当换给自己才对。
她磨着牙,拽住墨箐的领子,趁对方还在激烈控诉自己根本是在玩弄感情的时候一口咬在了唇边。
很识趣的半月瞧准时机从主人怀里跳了下来,顺着土道自己跑回小院。
得救了,它可不想继续呆在那里看那两人旁若无兽的亲热。
洁白的齿牙于软嫩的肌肤上留下淡红痕迹,似乎是使了狠劲。这若是在白天,一定十分显眼。
“好疼!”
一滴血珠从墨箐的唇角渗出,那上边赫然多了块明显的印记,估计没有两天都消不下去。
“你就疼着吧!”
某无脸女转过身,脚步极快地往山下跑去,夜色下那银闪闪的锄头好像个指示标记,等着有人跟上去似的。
一直以来觉得颜染从不会害羞的墨箐,远远竟看到她泛红的耳廓,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只觉得心底慌慌,有股奇怪的感觉蔓延出来。小家主指尖抹过血珠,触到牙齿留下的痕迹,脸上顿时也有些发烫。
她捂住半脸,脚步都不禁浮动了些许,摇摇晃晃也追了上去。
这不能算她的初吻吧……
不温柔,也不浪漫,甚至连喜欢都算不上。
可是这格外深刻。她想,她才不要惦记好久,如果有下次的话,最好还是细致点,要摸着后腰,侧过鼻翼,轻缓地接吻才行。
……
第二日清晨时分,醒来一摸被窝,颜染果真又跟泥鳅似的溜得飞快。
墨箐翻滚下床,洗漱时触到唇边的痕迹,不禁黑着脸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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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作为修行者,本该没有任何凡人能对她造成伤害。哪怕是站在那里让人捅刀,也丝毫不损。
然而,偏偏颜染是世间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