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皱眉道:“继续喊话,告诉他们,如果再不赶快打开城门,鞑子就要来了!”
不等这边喊话,城楼上探出了几个头,大声叫道:“县尊有令:鞑子大军近在咫尺,而你们虽然穿着是明军打扮,焉知是不是鞑子假冒,为了避免鞑子混入城内,荼毒新河百姓,城门不能开,请你们上别处去吧!”
“真是岂有此理!我们在前线和鞑子拼命,可是这县令居然贪生怕死,不让我们进城。”将领们顿时炸了锅,纷纷拔出刀剑,“制台,下令吧,咱们冲破城门,请出尚方宝剑,斩了这个昏庸县令,接管城防,抵御鞑子。”
卢象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新河县铁了心将我们拒之门外,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如果在城外被鞑子追上,无险可守,对我们很不利。”
他翻身上马:“不能在这里和他们纠缠,速速前进,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将士们无奈,只能冲着城楼吐了口唾沫,恨恨地往前走。
可是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棘手,到了十里之外的南宫县,居然碰到了同样的遭遇。南宫县守军也是以敌我不明为由,拒绝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内,说辞与新和县相差仿佛。
原本被激励起来的士气又重新跌入了谷底,全军上下纷纷咒骂这些见死不救的地方官,脚下越走越慢。
卢象升心情也非常沉重。他为了保护沿途州县,克制着绕道而过,等到援军即将抵达,需要依靠城池防御时,却被无情的拒绝,怎能不叫人心灰意冷?
一路跌跌撞撞走到巨鹿县再次被拒后,卢象升终于下定决心:“诸位,求人不如求己,既然这些州县都贪生怕死,想要独善其身,咱们就在野外抵御鞑子吧!只要全军上下齐心,定能坚持到文登营到来!”
他举着马鞭指着前方:“这里有山头、小河,咱们占据山坡,设置拒马,凭借河流背水一战,跟鞑子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