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百年,不过弹指一挥间。
但凡人寿数短,一生多病多难,小小一个风寒就能折腾得人死去活来,不幸一点,还能生生在床上咳死。
想到这里,祭渊单手搭膝支着脸,由衷感慨:“小短命鬼。”
然后,左手把大半的伞都往她那边倾斜,笼罩得彻彻底底。
寿命这么短,消不得就寒气入体,一命呜呼。
教她下了几天棋,可不是让人带进地府消遣的。
也不晓得那一身宝血怎么就选择了这么个精致脆弱的凡人。
秦宴看他就只剩头顶还遮在伞下,赶紧端好酒器。
“我们快回去吧!”
二人回到学思堂,身上或多或少沾了水珠。
秦宴抖了抖裙摆和袖口,拿贴身手帕轻轻擦拭脸颊边的水雾。
她动作突然一顿,抬眸柔声问:“先生也湿了,要擦擦吗?”
这里没个伺候的下人,秦宴只能将就着把手帕翻叠,整理出干净的一面。
祭渊默许了。
他手还没抬起,秦宴却已经踮脚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