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士友说道:
“在我看来,今日上海之洋商还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今后洋商、洋货必将在我大盛国土上遍地开花,我国中之人前往西洋各国做生意,
学知识也必将是大势所趋,就如滚滚洪流一样,势不可当。今后的世界必然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往来交合,密不可分,如此一来,必需要大量的语言人才,而西洋各国并非一国,语言又各不相同,无论是经商、做买卖、出国、观赏世界风光,
都需要各种语言。现在不说其他地方,只单说上海,懂得外国西洋语言的人便是稀缺。我在上海的洋行里干了十来年,也只稀里糊涂学了一些英吉利语言的皮毛,而法兰西语言、西班牙语言、俄罗斯语言,只勉强听懂几个字词而已。我时常在出街谈生意,
与人交涉之时,自觉腹中浅薄,语言不通也多有不便。所以我就想,陈大人如果能拿出一笔钱,在上海开设一所语言学校,
一则能够为我们自己的商号提供大量的人才,二来创办语言学校,一旦做成了收益也不亚于一所商号,毕竟前来求学的人要交学费、住宿费、食杂费用。
按两年算,每个入学的人总要在学堂里消耗一笔银子,学生越收越多,循环往复,这学堂也就是一门生意,不可小视。”
林青竹道:“郭先生,你这主意果然是好,只是这学堂只教语言吗?”
郭士友道:“除了教授英吉利语、法兰西语、西班牙语和俄罗斯语,还有东洋人的日本语,另外还要教我们的珠算、记账、
盘库、柜台话术、书法、礼仪、商德,这些课程都最是实用不过的,一旦学生毕业就能用上,上手又快,无论是自己做生意,还是到其他的洋行、商号里做事,都必然受欢迎的。”
陈正南道:“郭大哥,你这主意果然是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只不过这学堂里的先生如何去请呢?”
郭士友笑道:“这个容易,新入学的学生,第一年里就由我们本国的先生教,第二年请各国的老师来教,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先生,我总能请得到。上海那地方好就好在,什么样的人才都能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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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南看了一眼林青竹道:“那就定下来吧,郭大哥,你回上海去寻找掌柜时,就顺便在那里买地建房子,要尽快将这学校建起来才好。”
郭士友点头道:“陈大人,你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毫不拖泥带水,依你这风格做事没有不成的,必然顺风顺水,诸事顺当。
几个人说着话,郭士友便看见陈正南桌案上画的马车减震器结构图和转向轴的结构示意图,看了觉得有趣,便问是什么。
陈正南就讲了自己要造舒适的马车的想法,听了之后,郭士友点头道:“我也有同感,我们的马车是太颠人,陈大人如果能造出这种马车,
也是一种生财之道,只要这马车做得好,舒适,质量好,不易损坏,便是最好的商品,并且独此一家,没有竞争,那也是挣不完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