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哈哈笑道:“好说,好说,此神龙乃是我为太后她老人家豢养的一匹上好的坐骑,临来之前太后把它赐给我当做脚力,正是它带着我从内地一路来到这里的。遇到敌人的话,任是千军万马也全都伤不了它一根汗毛。
“刚才我分不清弟兄们是敌是友,以致让它伤了不少个弟兄,实在是抱歉得很。待见到了大石将军,我再当面向他表示歉意吧。这个……我这就让神龙离远一点儿,咱们大伙儿也好多亲近亲近。”
说罢,张梦阳吩咐小白道:“小白,你到远处自个儿玩儿吧,我不叫你,你只管尽情地玩儿个够,不得我的吩咐,不许出来吃人伤人,也不许胡乱跑出来吓人,你知道么?”
小白得了吩咐,随即仰天长啸一声,放下它那高高昂着的头颅,蜿蜒着巨大的雪白的身躯,飞快地朝远处游走着去了。
见小白居然能听得懂人言,那些远远地观望着的契丹武士看罢,更是既惊且惧,心中无不对张梦阳充满了敬畏仰慕之感。
他们骑在马上,或前或后,小心翼翼地朝张梦阳靠近过来。
等到距离他足够近了的时候,其中一个为头的在马上躬身施礼说道:“都统大人,金人灭我国家,屠我人民,杀我皇上,此仇与我契丹人不共戴天,你的到来,给咱们反金队伍又添一大臂助,大石将军得知之后,定是会万分高兴的。”
张梦阳心想:“金人灭你国家,屠你人民倒都是真的,只是没有杀你皇上,你们的皇上现如今还在混同江的滨海处放羊呢,他的大美人老婆也被我张梦阳收入麾下啦。”
他一边默默地吐槽着,一边打了个哈哈道:“这个……是啊是啊,金人凶残成性,与咱契丹人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只可惜咱大辽的各路兵马有的被打散了,有的壮烈牺牲,还有的投降了金军,替金人为虎作伥,如今又到南边去祸害中原的汉家江山去了。
“只有大石将军在这漠北之地独树一帜,为咱契丹人保存了一支复国中兴的劲旅,实为我全体契丹人景仰之楷模。
“不瞒大哥您说,我这一次与神龙来到此间,一方面是奉了天锡太后的懿旨,有密诏要带给大石将军。其二呢,也是要助大石将军一臂之力,助他把镇州建成咱契丹人反攻复国的一大根据地。”
他担心这些人对自己敌意未消,生怕他们会冷不防地给自己放出一支暗箭,因此不得不信口雌黄,现编出一套瞎话出来,以图先稳住他们。
那些骑手听他这么说,再联想到他指挥驾驭神龙的本事,料定眼前这个少年乃是世间少有的奇人,因此对他的话当即便信了八九分,在对他恭维奉承了几句之后,便分出了几匹马来给他和萧太后、小郡主骑乘,大伙儿一地里谈谈说说,簇拥着他们夫妻一块儿向北飞驰而去了。
一行人在星星点灯的帐篷和草地间穿行而过,不到一个时辰,便远远地看到了一段土黄色的城墙横亘在前。
据与他同行的那些骑手们说,前边那段城墙的所在,就是大辽最北边的重镇可敦城了,现如今叫做镇州,是大石将军积草屯粮的驻跸之地。
由于事先已有快马提前飞奔入城,把张梦阳等三人和神龙的消息报给了耶律大石知道,所以当张梦阳在众骑手的簇拥下来到镇州城外的时候,大石已经带了一彪人马,在城门如雁翅也似地排开,正等待着迎接他们的到来。
转眼之间,他们便来到了镇州城下。
张梦阳与大石相见,大石高兴地哈哈大笑道:“刚刚有人报给我说,太后派了一个姓萧的都统到来,我还以为是萧迪保那家伙的呢,没想到却是梦阳兄弟你呀。”
张梦阳也冲着他一抱拳,信口开河地笑道:“兄长有所不知,太后因我忠心于大辽,护驾有功,已经升我做了她的近侍局正都统了,还收我做了义子,赐我姓萧,给我换了个名儿叫萧莫阳。
“兄长雄长漠北,此地距离大辽故地已极为遥远,消息阻隔,兄弟我蒙恩赐姓的事儿不曾听说,也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