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千岛海战(二)

此时在北海军的各条炮舰上,炮长们不停的发出命令,炮手们则怒火填膺地执行着一道道命令,以最快的速度朝对方的船体猛烈轰击;在他们身后,一箱箱的炮弹如同流水线一般,被人从弹药库送到各个炮位上。除舰长外,低级军官和士官们在各处跑来跑去,帮帮这儿,说说那儿,出现混乱苗头随时处理。

战斗打到这时候,郑文显已经定下了这场仗的作战原则,并通过步话机传达给了各舰指挥官。那就是如同剥皮一样,先用整支舰队集中攻击荷兰人舰队最外层的护卫舰和武装商船,削弱敌军数量,而后利用己方的快速机动,在近距离内通过一次性饱和炮击打掉敌人旗舰,迫使剩余船只投降。

在北海镇海军干了这么多年,郑文显早就明白,这世界上就没有比75毫米炮打的更快的,所以只要和对手保持住距离,确保射击命中率,任谁来了也没用。

“司令,荷兰人的船就要驶入一海里的距离了!”

“我看见了!”郑文显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副官道:“通知各舰成一字纵队,跟随旗舰向西南方向前进!保持左舷炮持续射击!”

半个小时后,当荷兰人的舰队顶着北海军的炮火,又损失了两条护卫舰和两条武装商船后,好不容易行驶到距离七条暹罗船还有一海里的距离时,令所有荷兰人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

只见那些降了帆的暹罗船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推动一般,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水线,朝着西南面移动起来,而且速度还不慢。虽然荷兰人的舰队一直处在上风位置,船速很快,然而七条暹罗船跟他们始终保持在一海里的距离,由此也使得各船上的炮手一直处于干瞪眼的状态。

我勒个去!卡比恩少将郁闷的差点喷出去一口老血。舰队各船上的舵手和水手们立刻又被指使的手忙脚乱,急忙调整航向。

卡比恩在海军干了几十年,跟英国人、法国人都打过海战,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对手。北海军的大铁船不需要帆他知道,可眼前这些木船算怎么回事?!

有帆对无帆,后者居然比前者跑的还快。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此时位于荷兰人舰队最前方的归国大船“阿姆斯特丹号”上,几名正在操作船艏炮的炮手用绞盘和撬棒将那门炮口本来就仰起的12磅青铜长管炮又往上调高了五度,随着轰隆一声,在耀眼的火焰和呛鼻的硝烟中,一颗铁球呼啸而出,然而只飞出了九百多米,砸出一道大水柱。

对面北海军舰队始终在开炮,而且打的愈发有板有眼,一、二、三、四、五、六、七,仅用了半分多的时间,七条船上一共打出了七轮炮。七十发炮弹落下,导致荷兰舰队中大部分船上的主桅平台被炸的破烂不堪。

爆发迸射出无数木屑碎片,那些大块被引燃的木板被冲击波抛上空中,随后又落在甲板、标柱和吊床上,前桅帆帆桁的索具被炸的七零八落,帆片上有数不清的窟窿,没有受伤的水手要么拎着灭火桶来回跑动,到处灭火,要么就将伤员抬到下层船舱交给医生。

此时各条船上的荷兰人已经快疯了,他们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只能被动挨打却无力还手的处境,为了提高船速,甲板上正在不停的将箱子、笼子、木板往海里扔。装有几只鸭子的笼子落在水里,而那些鸭子因为笼子的重负而不停的扑腾;一只惊恐万分的猫站在一个漂浮的木箱上面,不安的叫着。

终于,拥有74门炮的归国大船“阿尔布拉瑟丹号”上,主上桅先后被两发炮弹打中,在一阵巨大的声响中,主上桅轰然掉落,滑轮、木块、绳索如同骤雨冰雹一般噼里啪啦的掉落,甲板上活着的人连喊都来不及,抱着脑袋乱跑。

而在另一条名为“祖德堡号”的船上,上层后甲板位置早已变成了一片了烂木片,深红色的血流从上面一直流淌到艉楼楼梯残片下面的甲板排水孔里。吊床网架被打成了破铁条,主枙旁边翻到着着四门从炮架上滚落下来的炮管,上层后甲板上面防止破木片往下掉的安全网也被打出个大窟窿,里面积攒的帆具残片撒的到处都是。整条船变得歪歪斜斜,似乎只要海浪再大点,就会把它拍得粉身碎骨。

“弗雷德里克王子号”的后中桅被打掉,“去相信号”的中部正在燃烧着大火,至于被炸飞了大部分桅杆的“蝎子号”,只能听凭命运的安排,在海面上漫无目的的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