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箫沉默着，望着池子。

就在秦幽以为，思想课到此为止的时候，刚要转身离开。

冯箫却是又开了口：“看那啊…可真是惊人。”

秦幽回头，顺着冯箫惊奇的目光看了过去——那是一条金鱼，它并未离开，而是将头探出了水面，目光直直注视着刚刚给它们喂食的人。

“或许。”

“我该改改我刚刚说的话。”

“鱼儿中，也是会有聪明的家伙的，他们在偶然间发现了世界的真相，并决定一探究竟。”

冯箫笑了。

“你觉得，他是会将我当成神明，日夜供拜，求得更多的食物。还是将我当成目标，努力进化呢。”

秦幽看着那条鱼怔愣了好一会。

一开始，她并未明白冯箫话语中所想表达的含义。

直到——

那条鱼转过头，看向了自己。

那一刻，深深的恐惧降临在秦幽的身上，那充满死气的眼眸中，倒映着的是同为鱼儿的身影。

“唉。”冯箫揉了揉眼睛，从兜里拿起皮筋重新将自己的头发捆上：“自己真是闲疯了。”

“跟鱼在这自言自语。”

“鱼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智商呢…”

说着，他抬起头，仰望天空。

“世界的真相啊。”

“人类终有一天，也会探究明白的吧。”

冯箫笑着摇头，向着城市森林走去。

“只不过…”

“不能是现在。”

“噗通！”水池忽然发出了响声。

“抓到了抓到了哈哈！”

秦幽望去，刚刚留在水面上的那条鱼被不知何时出现的孩子们用渔网给抓住了。

那条鱼儿没有任何挣扎。

孩子们用手戳了戳：“欸？它是不是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