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宣定定看着她,道:“我先前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辛夷手一颤,捧在掌中的茶盏洒了几滴在手背,好在茶水不烫,倒也没有受伤,“我……还在考虑中。”
容宣不悦地道:“上回来问你,你说要考虑,这回来问你,又说在考虑中;你根本就是故意拖延;你应该知道,虽然眼下大殿下看着正常,但实际上,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辛夷避开他审视的目光,银牙微咬,“我知道,可是……”
“还可是什么?”容宣打断她,焦灼地道:“上次大同府那件事,你选择陪大殿下悄悄前往大同府,而没有上奏禀告,从而令大殿下受伤,命不久矣,已是惹怒了陛下,令他对你恨之入骨;
之所以没有对你动手,皆是因为大殿下还活着,陛下不想让他难过,可大殿下又还能活多久,又能护你多久?一旦他亡故,陛下一定会第一时间让你陪葬,等到那个时候,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这件事,是王安一次饮醉了酒,无意中说出口的,他并不知道容宣与辛夷的关系。
辛夷被他逼得心烦意乱,摆手道:“行了,你让我再想想。”
容宣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说话,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放在桌上,“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来的药,服之可令人暂停呼吸与心跳,在十二个时辰内,与死人无异;你收好,若是决定了,就服下此药,余下的事情,我会安排好。”
辛夷没有去拿那个纸包,而是盯着容宣,“那你呢?你又有什么打算?”
“我?”容宣自嘲地笑一笑,“我已经成了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子,还能有什么打算;再说了……爹娘的仇,可还没报呢。”
“你是说长公主?”
“不错。”提到翊阳,容宣眸色阴冷如一潭终年不见阳光的寒水,“徐晋之不过是一个替罪羊罢了,长公主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她一日不死,爹娘就一日不能瞑目。”
“长公主……”辛夷喃喃低语,半晌,她冷声道:“经过这次的事,她一定会安份许多,想再抓她的错处,怕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