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关于善与恶的辩论,姚寅笙一直在回想,姚寅笙自己很困惑,虽说标准在心,但姚寅笙不知道自己那么做到底对不对?有时候姚寅笙觉得庆幸,认为放走曹女士是正确的,但有时姚寅笙又觉得很惭愧,认为自己不应该放走曹女士和塔主。看得出姚寅笙的心情烦闷,江队长也不好说什么,“我明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有分寸。”
送走了江队长一直到回到家山渐青,姚寅笙都还在跟自己拉扯。回到家,姚寅笙看到地藏菩萨斜躺在沙发上,电视上播放着她嗤之以鼻的古装剧,她正看得津津有味呢。
“回来了?”地藏菩萨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熟练地磕着,完全没有地府大佬的威严。
姚寅笙把行李随便一放,也坐到沙发上。小翠跟地藏菩萨是第一次碰面,双方看到对方都有点吃惊。
“这是谁啊?”
“这是谁啊?”
姚寅笙给两边相互介绍着,“这位,是从地府上来出差公办的地藏菩萨......其中的一部分,你应该知道这种角色一般有很多数都数不清的分身,这就是其中之一。而这位呢,就是我的一个妹妹,她是从苗寨里出来的,跟我出来住几天。额,她的家人怎么跟你形容呢......”姚寅笙挠了挠头,附在地藏菩萨耳边说:“跟我爷爷还有点渊源,当年她婆婆差点成我婆婆了,但我爷爷洁身自爱,用实力维护了自己的清白和贞洁,所以啥事儿没有。”
地藏菩萨看着小翠点点头,“苗寨出来的,看来也会不少蛊术了?”
小翠知道地藏菩萨的身份之后就拘谨很多,她低下头害羞地说:“是......是......会一点,更多的时候我主要还是帮婆婆上山找虫草而已。这次跟寅笙姐姐出来,婆婆就是想让我多见见世面,用我学到的帮寅笙姐姐,自己也能得到锻炼。”
“嗯,不错不错,我看你年龄是不小了,应该藏了不少东西,有机会的话,让我也见识见识。”
坐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小翠打起了哈欠,先告别回房间去睡觉了。小翠离开后,姚寅笙上扬的嘴角放下了,地藏菩萨换了一种零食,吃起了开心果。一边剥着开心果,一边问姚寅笙:“你这是怎么了?累了?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去呗,放心,这里我会打扫干净的,这几天你不在我每天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姚寅笙拿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双腿盘坐着:“我不累,我就是心里现在乱七八糟的。”
“乱七八糟?你遇到什么事了?”
姚寅笙把这次云西之行发生的事情跟地藏菩萨说了,就连最后遇到了塔主,放走了曹女士她都说了。
“你说,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如果我放走了她,她后续还想要了剩下五个妈妈的命,那我岂不是成了帮凶了?可你说要真让我把她抓回去,我这次还真的下不去手,你想想她作为母亲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会多绝望?”
姚寅笙讲故事的时候,地藏菩萨老人家已经给自己剥了一盘开心果,她一颗一颗放进嘴里,“来啊,综上所述,我先打消你前面的疑惑。这位母亲使用了两种法术,皆为禁术、邪术。”
“欸不是你等等,这位妈妈,应该只用了一种法术吧?那些人自相残杀,是因为他们吃了外边儿的野果,这野果吃多了致幻,他们才会听令于曹女士的。”
地藏菩萨笑了笑,“你听我往下说就是了。确实,那些人杀人是吃了太多野果致幻所致,可后来就不是了。你自己也说了,曹女士掐一个指诀就有一位家长死亡,这其实就是一种难度很高而且很残忍的法术,锁子连心术。这种法术只在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施展,以蟾蜍粉跟某个人的血肉融合,融合的时候掐上指诀就相当于埋下一个指令。晚上放在月亮下足足照它个三五日,这就成了药引了。一旦死者的亲人把这些东西吃下去,就相当于跟对方产生了联系,再一次掐指诀就相当于引爆,人,也就没了。”
听这种法术姚寅笙来了兴趣,“唉不对啊,可是当时有五个人呢,就算五个人的血和肉都能弄到,但你也不能保证他们的亲人吃到的就是自己孩子的那份吧?”
地藏菩萨戳了一下姚寅笙的脑袋,“你是不是坐一天火车了脑子有点儿卡壳了?有困难不知道想办法吗?你说的也没错,要确保吃下属于自己孩子的那一份药引是很难,但你混在一起,就像做饺子馅儿一样搅拌均匀,不就成了吗?哪家孩子的都吃进去一些,总会吃到自己家的。”
“那......这些爸爸们之所以会一个接着一个暴毙,是因为在加入血和肉之前,曹女士对不同的血肉标记了不同的指诀?”
地藏菩萨打了个响指,“是可以这么做的,当然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具体如何操作的,只能见到人家再问了。不过她已经被你放走了,这玄机啊,可能参不透咯。”
姚寅笙低着脑袋回想了一下,觉得这么分析确实有道理啊,解决了心中的一个疑问,她又问了关于第二个法术的事。地藏菩萨笑了笑,“这第二个法术啊,我是从你用了追魂术看到的场景分析出来的。
”
姚寅笙耐心地听着,地藏菩萨打开一罐可乐咕嘟咕嘟喝起来,“你说过,你借助的那双眼睛,看到的是四个伤痕累累的人影,他们在为一颗心脏而打斗对吧?”
姚寅笙点点头。地藏菩萨继续说:“这其实是一种很血腥暴力的养鬼术,用内脏,尤其是心脏最佳,来饲养鬼魂,让他们保持嗜血的同时失去理智变得暴躁好战。你使用追魂术的时候,可能他们正处于饥饿状态还战斗着。曹女士用一颗心脏做诱饵,给他们设了一个条件,赢的人,能得到那颗心脏美餐一顿,所以他们会大打出手。你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吗?”
姚寅笙摇摇头,“不知道。”
“哼哼,其实就像炼蛊一样,让这些鬼魂像蛊虫一样,争个你死我活,杀光其他人才算胜利,要的就是让他们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