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洛川如今的目力自然早就看见了,只是最先来的这人不是他想象中的离城将军罗江,反倒是如今暂任离郡司律副官的木泽言。
司律府衙就在当初郡丞所在的大院前院,距离太守府宫不远,这位如今已经可以在离郡朝堂中排的上号的大官却只是孤身而来,身边不说下属官员,便是连个随身护卫或者仆从都没有,他就那么经过检查入了府宫,不急不缓的走到洛川身前五级台阶停下,躬身行礼,“臣木泽言,拜见太守大人。”
“不必多礼,”洛川看着永远一副严肃脸孔的木泽言笑道,“泽言,总该不会是你来了离城没几日,就又混成孤家寡人了吧?”
“臣如今在离郡司律府衙任职,寻常人大概是唯恐避而不及的,”木泽言稍稍加快了语速道,“方才臣已听闻太守大人于南郊之外所遇之事,特来请示那些外地平民该当如何处置?”
洛川再次将目光投向府宫大门的方向随口问道,“依你看,那些人该当如何处置?”
木泽言眼帘低垂缓缓道,“那些人藐视律法于前,冲撞太守于后,自当重罚,其中首犯当斩首以儆效尤。”
思齐闻言不禁瞪大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开不得口,只是抿着嘴盯着洛川的后脑勺看。
洛川对木泽言的说法不置可否,像是转移话题一般说起了另外的事情,“泽言,我在南疆的时候除了南夷的事情以外其实就只关注了两件事,一件,是广郡入侵安陵及三仓之地的战事,另一件,便是文武举。我此番返回离城,连离城将军罗江都不曾提前知晓,可偏偏就在到了南郊的时候恰巧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他看向木泽言停顿了一下一字一顿道,“有些人就这么急着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木泽言也不抬头,微微皱眉直言道,“太守大人,此事当非我离郡朝臣所为。”
“自然不是,否则我哪里只会让闫冰玉那些被人利用了的小朋友们回家挨鞭子?”洛川冷笑道,“但你要说这件事背后那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动这样小儿科的手脚,我离郡那一院子的朝臣们都瞎了眼看不见看不懂......他们当我是白痴?!”
木泽言轻叹一声躬身行礼,“太守大人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