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对吗?卿云。”
钟毓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该叹你行事莽撞,还是该庆你误打误撞遇上了岑鸢。”
钟毓的眼眶还泛着方才情绪失控的红,她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卿云,一个字一个字将安心摁进眼前人的心里:“可是卿云,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赌对了。”
“你用命做赌注而等来的这位太傅大人,他记得你,记得大理寺丞张昭成,也记得连山郡太守章行舟。”
“所以卿云……”
她的声音忽然轻轻颤了颤,而后齿间滚过最后一句话。
“你该放下心了,卿云。”
话音落下,刚止了哭声的卿云霎时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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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幕降临,岑鸢从东街的太守府回来。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厅堂,原地默了片刻后,脚尖方向忽然一转,沿着连廊走去了主房。
守在房门口的卿云见岑鸢回来,垂头行了礼,随后低声说道:“午后用过饭,夫人便睡下了。”
岑鸢正欲推开门的动作一顿:“一直睡到了现在?”
“中间醒过一次,”卿云隐去了最开始二人的对话,只将后来的事说与岑鸢,“夫人叫人换了一次汤婆子,说被窝里冷,脚冻得有些受不住。”
岑鸢闻言,默了半晌,随后转头对身后跟着的岑一吩咐:“去将我那件鹤绒大氅拿过来,再找人多烫几个汤婆子。”
岑一微微垂首,领了命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