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李大保的儿子死的那夜,我刚下了衙门回家吃饭,我记得很清楚,”不知何时陈平安已经没了方才那样激烈的情绪,虽然他脸上还是少有血色,可身体却不再那样厉害地抖了。
“那天很冷,也黑得早些。我回家,端上饭碗手还没有捂热,就听见衙门的人跑来我家寻我,说是西边死了人。我一听,立刻便放下饭碗跟着去了。”
陈平安目光遥遥落在远处长满杂草的屋顶上,语气慢慢的,仿佛在回忆一个很多年前的故事。
“一到地方,我便看出那个躺在地上断了气的人,根本就不是被人失手推倒在地摔死的。”
“那人唇色乌黑发青,颈后还有一个渗着黑血的孔。我当时便觉着不对劲,可还不等我开口,腰上便被人一把刀抵住了。”他顿了顿,然后扭头将视线落在一旁的岑鸢身上。
“你知道吗,那种薄刃,稍稍一用力就能划破衣服刺进皮肉里去的那种。”
“也不知我身后什么时候贴上来一个人,在我耳侧低声威胁,要我开口之前好好思量清楚。”
“我从没听过那种声音,如同恶鬼一般阴铡铡的,那时候的我怕极了,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衙门来的人将尸体搬了回去。”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在我耳边说话的那个人,早就不见了。”
“于是你就伪造了那张验尸纸?”
“不,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