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摇了摇头,重新将目光投远。
他的声音苍老又沙哑,逐渐将三年前的那桩事情娓娓道来——
那日他被吓得失魂落魄,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话,直到他跟着衙门的人将尸体抬回衙门之后,缓了许久面色才稍稍漫上些血色来。
相熟的狱卒见他一直站在门口不动弹,还凑近来问过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陈平安哪儿敢将方才在李大保家遭遇的事情说出来,他听了狱卒说的话以后,立刻像只受了惊的兔子,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直到看过一圈没发现什么人以后才微微放下心来。
“怎么了老陈?”那狱卒见他反应如此激烈,不由得笑出了声,“你小时候可是我们连山人人尽皆知的胆小,从门缝里蹦出个老鼠都要惊上一惊。”
他伸手拍了拍陈平安的肩膀,“当初也不知从哪儿吃得个雄心豹子胆,竟入了衙门做了仵作。”
“下值啊虎子哥!”走过去一个狱卒对着眼前的人吆喝着,“今日沾了晦气,走哇,去吃酒去!”
“一边儿去!”被叫作虎子哥的人作势要抽那人,“没看见老陈被吓到了么。”
说完话又扭头来问陈平安,“吃酒去不?”
陈平安一心只怕方才那人藏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闻言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