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年前章行舟已经查到了钟延川在连山豢养私兵,而岑鸢他们也知晓此事,那为何不直接用此事将钟延川捉拿归案?
明明方才他们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能给钟延川定罪的证据,可岑鸢为何至今都如同先前一般,无动于衷看着钟延川依旧站在朝堂之上。
就连他派人前来连山刺杀,也都只是轻飘飘略过。
最初她以为岑鸢所谋之事只是想借章行舟一案的真相扳倒钟延川,可今日之事过后她却不确定了。
三年前的章行舟究竟是不是因为查到了豢养在连山的私兵才被奸人所害,一年前的齐小世子失踪一案,钟延川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岑鸢本意前往峮州,半路折停在连山是否真的只是因为章行舟之案,祁临风又为何能察觉到钟延川想取自己的性命。
还有傅平。
钟毓眉心微微蹙起,眼前一闪而过那人擦过刀上血的袖子。
这位钟延川的心腹又为何会临阵倒戈?
许是因为今日受惊,此时躺在暖榻上,钟毓脑袋渐渐迟钝起来。
还未等她想通这些事情之中的关联,她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便见窗外的天已全然黑了。
钟毓披上衣服,穿了鞋便推门而出,却被门口站着的那个黑色人影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你......”不等她惊呼出声,那人径直将一件厚重的大氅披在了她肩上。
钟毓猝不及防被暖意围簇,她的脸被那大氅毛领弄得有些发痒,下意识便耸了耸鼻尖,而后嗅到一股十分熟悉的冷香。
“岑鸢?”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