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愿做人质是权宜之计,只为让他顺利脱身,也没考虑过他能回来用账册赎她。
毕竟刚才她摸到的应该是账册无误。
元邈肯配合她演戏,同意让她扣押在这里人质,定也是下决心把家国放在儿女情长前。
铃兰并不怨恨割舍她的选择,若她面临同样的选择,也会做相同的决定,况且高永没有伤她的打算。只是高家实在太闷,等再住两天,她得寻个机会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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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灰云压顶,遮天蔽日的树叶背面少了阳光照射,绿得更为黯淡。
铃兰清早起床,煮了点青梅酒,骗屋内侍奉她的丫鬟喝了,待到丫头睡得不省人事,她悄悄溜出院子。
走了十步不到,却听见有人唤她,转头瞧过去。
来人穿着一身红衣,头发高高盘起。
妇人走近铃兰,热情招呼:“铃兰娘子,前些日与那御史见过面了,你竟没能跟他一同出去,真是可惜。”
铃兰看着她,问道:“你是高永派来阻拦我的?”
妇人摇头,“我倒希望你能出去,还有那位御史,可惜除此之外,没有人这么希望。”
说罢,妇人拿出一封信,主动交给铃兰,“昨日出门时,有人递给我这信,说是一位郭姓妇人要我交给你。”
铃兰低头看信件的蜡封,蜡上面压着凹凸不平的花纹,与安宁司的章印一致。
刚伸出手,碰到信封时,她想起前几日高永送来的那封假信,犹豫地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