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寻说到这里,忽而笑了,“邹季澄供着这孩子,跟供着祖宗似的。那孩子的父亲可是越州刺史。”
小妾低下头,沉默不言,似乎是默认了夏千寻的说法。
夏千寻看着小妾,继续补充道:“原先我们还能忍。可邹季澄这些年吃了一种丹药,此后性情愈发暴虐,动不动就鞭笞我和她。”
“我倒是没受多少伤,颜色未衰,尚有利用价值。可她生产后身子恢复不当,刺史也对她失去兴致,导致邹季澄便把火撒在她身上,上次还差点失手要了她的性命。”
“别说了。”小妾抬起头,眼眶红如晚霞,哭成泪人,“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
小妾拿帕子擦了擦,哽咽着:“我试图逃出去过,还到当地县衙报官。可县尉奉劝我,说‘跟着邹季澄吃香喝辣,你该安分点’,之后他们通知了邹季澄,将我抓回邹家戏楼。回去之后我便又被一顿毒打。”
她们身上的伤痕印证了这点,使得这份供述可信度又高了一点。
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无人不为两位女子的遭遇动容,心中暗骂邹季澄禽.兽不如。
元邈看了一眼夏千寻,却忽然提起:“可年前那场封箱演出,你和邹季澄打配合,试图谋害本官夫人的性命。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证据的事,长史不可含血喷人。”夏千寻狡辩道。
侍奉在侧的观壶忽而上前一步,递给元邈一枚酒杯。
元邈握杯把玩一番,在夏千寻惊恐的神色之中,将杯子立于桌面,“装过茶或是酒,杯底为何会有凝结的油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