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遥道:“我自己略懂些药理,便想着自行处理,没想到是我高估自己了。”
医师却称赞他道:“你的伤药是好药,看着比我家的金创药好用。”
铃兰站在旁边,看着医师的徒弟递来一把小刀,光是想象那刀子割肉便怕得发抖,更何况看着它要一点一点剜去别人的腐肉。
周遥瞥了铃兰一眼,见到她白惨惨的一张小脸,便招手唤随从上前。
随从递给周遥一条帕子,周遥转给递给铃兰,“晕血的话,拿着它遮着眼睛。”
铃兰讷讷地点头,听话地束缚起双目。
等待期间她未曾听见周遥任何痛哭□□,但听得见他紊乱的呼吸,他似乎是以极大的定力忍耐着疼痛,大抵怕使她恐惧。
一阵瓶罐碰撞声响起,铃兰闻到浓郁的药草香气逼近。
铃兰猜测周遥伤口包扎好了,正要抬手解开丝绢,耳后忽传来冰凉触感。
眼前瞬间明亮,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拿去遮着她的帕子。
丝柔面料蹭过她的脸颊与鬓边,蹭得她有些痒,她一把夺过帕子,转头看向身后。
周遥额头挂着汗珠,铃兰便把帕子递给他,“你额头上面都是汗,快拿去擦擦。”
周遥单手接过,却也只轻轻蘸了蘸鬓边。
女主依稀瞧见帕子上有颜色,叫嚷道:“你的汗水怎么还有颜色?”
周遥开口解释,“我常年到处奔波劳碌,身体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