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漠北还有四十万百姓,城防外还有虎视眈眈的鞑靼十六部。
他知道皇帝的疑心和不公,知道宣离想逼他反。
但他不能因一已私仇而放任这些不顾。
将他与先帝好不容易建立和守护的一切弃之不顾。
“平川和立靖的仇,只能你们来报。”萧国公眉宇间的沟壑越来越深,而两鬓早已生出华发,灰白的头发从头盔中露了出来,让这位征战沙场四十余年的国之护柱,亦生出沧桑和衰老来。
雪已停了,但风中夹杂着的寒意却更加冻人,吹得宁镜本就苍白脸更加如雪般的透明,一双丹凤眼漆黑如点墨,透出一股无人可化解的幽暗。
萧国公拍了拍宁镜的肩,手指指向前方:“看。”
宁镜抬头,远方天光渐明,但大地皆被白雪覆盖,一片银装此时看起来亦有些昏暗。
看什么?
“看到了什么?”
宁镜怔了一下,说道:“雪。”
“再往远处看,有什么?”
“天。”
“更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