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楠天忐忑不安的来到寒王府。
他身后跟着两名小厮,抬着一大箱黄金。
秦水寒穿着一身玄色羽缎,大步走入客厅坐在了主位。
“拜见寒王殿下。”
“嗯,跪着。”
陆楠天咽了口唾沫,挺直腰背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秦哲笑面虎,而眼前这位真是冷面虎。
都不是好人!
秦水寒抿了一口茶,说道:“今日本王叫你来,可知何事?”
陆楠天哭丧着脸,自己只是个行走的钱袋子,真的不是自己的错。
“寒王殿下。在下真的什么都没做,寒王英明,想必你也知道太子——”
他立马甩了自己一个嘴巴。
“口误口误!是三皇子!”
陆楠天小心翼翼地端详秦水寒的表情,见他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不由舒了口气。
“想必您也知道陆家不过是三皇子的荷包而已,我们就只给钱,真不知道他们的勾当!”
秦水寒对程贤摆了摆手。
不一会儿,程贤拿了个板凳和一根带刺的鞭子走了过来。
陆楠天吓得屁滚尿流,砰砰砰地磕起了响头。
“寒王殿下,在下真的什么都没做!在下真的……”
“本王知道你和楚心懿去了平善村商量放火一事。”
秦水寒毫无波动的语气比愤怒更有杀伤力。
“在下知道!可——”
陆楠天擦了擦脑门流下的鲜血,悔不当初道:“三皇子和楚郡主都是谨慎之人,他们从来不多说。而且楚郡主似乎很不喜欢在下,看到我就一脸厌恶。我就是奉三皇子之命跟着她付银两。”
秦水寒起身走向小厮身旁的木箱。
“这里头是?”
见公子的脑袋都磕出血,两名小厮吓得尿都流了几滴。
他们颤抖着嘴唇回道:“回寒王的话,是公子的一点心意。”
“打开。”
两名小厮跪爬到木箱边,小心的打开盖子,金灿灿的金条印入眼帘。
秦水寒面无表情,金子有何用?
“本王不缺钱。”
陆楠天提着的心又悬了起来。
“寒王……在下——”
“给你个活命的机会,把秦哲背地里干的事都告诉本王。你就先在本王的客院养伤吧。”
陆楠天顿时吐了口气,原来寒王比想象的尽人情。
他擦了擦额头的伤口。
“在下的伤不碍事,多谢寒王体恤。陆家追随三皇子两年多,知道的事也不多,能记起来都禀告寒王。”
秦水寒冷哼道:“本王放你一条生路,没说不惩罚你。二十鞭。”
“属下领命~”
程贤一脸欢快地甩了甩鞭子。
陆楠天呆如木鸡地看着秦水寒离去。
二十鞭!?
“这位侍卫,求您下手轻些。我给你银子!只要您说个数!”
程贤猛地抽了一鞭,不偏不倚扫过陆楠天的脑袋。
“我缺钱,但是不要你的钱。”
“……”
程贤不屑地哼了一声,让一旁的侍卫把陆楠天压在板凳上,狠狠抽了二十鞭子。
连着几日,秦水寒一直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发呆。
失眠的滋味并不好受,可是他不想闭眼。
不想处理公务。
更不用说上朝。
秦奕来到他的卧房,见他躺着一动不动,悄悄地坐到他身旁。
五哥消瘦了不少。
脸色也不好。
他叹了口气,又悄悄地离去。
秦水寒睁开眼,心中有些愧疚。
不过最终秦明帝不再给他颓废的机会,直接下旨让沈晨赶往寒王府。
“主子,沈御医奉旨给您看诊。”
“拜见寒王。”
玄风凝神倾听,屋内传来些许动静。
没过一会,传来秦水寒的声音。
“沈御医,不用看了,明日本王照常上朝。”
沈晨微微一愣,抬头对上玄风的眼神。
显然玄风也没想到秦水寒会这般回复。
沈晨尴尬的点了点头,此时的他一身官袍,拿着御医的行医箱。
更是乘坐宫中的马车前来寒王府。
若立马返回宫中,定有不妥!
“玄侍卫,微臣能借用一下府上的茅房吗?”
玄风微微一怔,看来沈御医是来不及如厕直接飞奔而来。
“请。这边走。”
玄风也不多问,直接带沈晨去了茅房。
等啊等,半天也不见沈晨从茅房出来。
无奈之下,玄风又折回到秦水寒的卧房门口,心想原来御医也会后不利。
不过他刚站立在门边,就看到吴管家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玄侍卫!不好了!碧侍卫自尽了!”
吴管家弯着腰,揉压着腰身。
一路跑来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碧月?”
玄风脑中一片空白,嗖地冲向碧月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