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
彩云和铃兰跪在地上哭泣个不停。
玄风一脚迈到碧月身边。
只见她右手戴着指尖刀,左手拿着一段肠衣,似乎还有些液体残留在内。
他把手放到碧月鼻下,还有微弱的气息。
不能死!
玄风疯一般的冲到秦水寒卧房旁的茅房,一把掀起帘子。
沈晨坐在茅房内翻书。
玄风来不及思考他为何躲在茅房看书,见他系着衣裤,便一把拉着他冲向碧月的厢房。
“沈御医,求您赶快救人!”
沈晨捂着行医箱,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被玄风拽断。
“玄侍卫,莫急莫急!”
玄风白了他一眼,直接连箱子带人一起扛了起来。
他运起轻功,飞一般地冲到碧月的厢房。
秦水寒已经站在了碧月面前。
“主子!”
“寒王殿下!”
秦水寒转过身看着两人,冷冷开口说道:“沈御医,碧月是服毒自尽,这个毒——”
他又看了眼碧月手中的肠衣,这应该是依依的杰作。
“弄清这个毒。一定要把人救回来。”
扔下这句话,秦水寒便像个幽灵般的退了出去。
他来到客房,看了一眼趴在床榻上的陆楠天。
“拜见寒王——”
陆楠天艰难的起身行了个下跪礼。
“整理好了吗?”
陆楠天点头如捣蒜。
“启禀寒王,在下所知不多,唯一就是这两年多三皇子急需用银两的数额还都记得,只是日子记得有些不清楚了……”
秦水寒拿着他写的记录,转身回到书房。
五万、三万、五万、七万,全是黄金。
陆家比他想象的有钱。
看来赌场和银楼的收益十分可观。
“来人。”
犁尚走了进来。
“叫上程贤,出门。”
秦水寒来到马厩旁,忽然发现那匹倒在回京路上的蒙古马竟然回来了。
它回家了,依依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犁尚和程贤站在一旁,都不敢呼吸。
主子又想王妃了……
许久,秦水寒对喂草料的小厮说道:“这匹马,单独给它搭建个马棚,任何人都不许骑。”
“是,王爷,小的立马去做。”
秦水寒跨上另一匹坐骑赤兔,蹬了下马肚子,嗖地冲出了府。
几人来到长青街的尽头,这一片满是青楼妓院和象姑馆。
他翻身下马,走进一座写着“象山象姑”的楼馆。
犁尚和程贤对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程贤瞪大了眼睛,这就是嬖人之所?
难道寒王伤心过度,不再喜欢女人,转而要找男人?
“这位爷,看着眼生。可是第一次来?”
馆主亲自出来迎客,尖细的声音不由不让人怀疑他是女人。
秦水寒扫了他一眼,只见眼前的男子四十上下,皮肤细腻,心宽体胖。
不过没有喉结。
莫非是阉人?
“青郎,今日我包了。”
馆主谄笑道:“这位公子,真是不巧了,青朗今日已经被其他公子包了。”
“没有不巧。要不你去和那位公子商量。要不我就废了这家象姑馆。”
秦水寒冷冷地盯着馆主,自己虽无心生事,但实在是耐心有限。
“公子是来砸场子的?”
馆主提高了音量。
立马上来一群人。
犁尚和程贤倏地拦在秦水寒身前。
“我又不是嬖人,来砸什么场子,只是——”
突然秦水寒坐到大厅的木椅上,面无表情道:“我没有耐心。”
馆主皱紧眉头,白日的客人原本不多,砸场子之人也多喜欢夜晚生意兴隆之时。
这人来干吗?
不过他还是头脑一热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哼!上!”
噼里啪啦一阵拳打脚踢。
顷刻间,馆内的人都被打趴在地。
关键是完全看不清招式,简直就是秒杀。
馆主吓得瘫倒在地。
“这位爷,小人错了!小人错了……”
“青郎在哪?”
“二楼第三间屋子,小人这就带您去。”
馆主抹了把汗,怯生生地带他们去了二楼。
推开门的瞬间,屋内的男子转过头来。
两人对视,均有一丝意外。
身着藕色暮云纱的男子停下弹奏,一脸好奇的看着秦水寒。
馆主立马讨好道:“六公子,今日可否将青郎让予这位公子?银两全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