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杀人凶手,滔天罪犯,站在你们的角度,我是,可返回我的角度,我只是一个对于不公心中有着抗争意志与精神的斗争者,我又是一个对于父亲的死心怀不甘与愤恨的复仇者,我还是一个曾怀揣报国志,然后被他人如驱丧家之犬般唾弃的不忿者。御神策,任何事都没有绝对的对错,我们生而不同,因为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而不同的活着,这个世界能赋予人改变或毁灭的力量,我们都是得到这份恩赐的人,有人会选择将它公之于众,而有的人,会选择将它藏在最深处。倘若你处于我的角度,你又会如何做,倘若你不被世俗亲情的枷锁束缚,回归一颗真正的恶魔之心,你又会怎么做,任你百口莫辩。我神白须不是要世人得知我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罪犯,而是要自己明白,我活着,仅仅只是为了贯穿自己所坚信的意志。”
对于御神策所说的种种罪行,神白须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赞同,他所站在的立场,仅仅只是出于自我意愿和意志,而对于御神策所说的,他是一个滔天罪犯的事实,神白须却不这么认为。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真正知道神白须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揭示,还是为了掩藏,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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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头顶都有一个问号,而答案,就在这个男人身上,一年半来的恐怖行径不单单是制造了恐慌,也带来了些许大胆的思考,那就是对于终焉的思考,终焉究竟做了何等行径才能激起这么一个胆大包天,敢于挑战秩序,律法,权威的罪犯,亦或疯子。
“你错了,神白须,我是一个恶魔的命运并非是我能够选择的,我选择为我所爱之人的所爱而战,我的体内流躺着母亲的凡人之血,与父亲的恶魔之血,在我的生命中,最不平凡的两股力量凝聚在一起创造了我,而他们爱的结合,更铸就了现在的我。可你,神白须征御,你是诞生于不甘,愤恨,诞生于灾难与痛苦中的被诅咒之人,你的孑然一身就仿佛是上天注定一样,而自你命运扭转跌宕的那一刻之后,必定会激起万千骇浪。我们的理念固然不同,可都是因为爱而诞生,我们曾经身后也都守护着挚爱之人,他们的逝去形成的阴影笼罩着我们,我在失去自我中彷徨,你在无能为力中挣扎,我们做出选择,与曾经的命运背道而驰,以自我意志去执行自以为是的天理,可事实又是如何?只是形成了对与错的对立而已。”
御神策看着神白须,他眼神中的那种怜悯,那种渴望与认同,让神白须清晰的能感受到那股也同时想要拥抱他的温暖。
御神策的不幸正是来自于他半魔的命运,种族的镣铐,血统的争端,致使他的家庭,他的人生分崩离析,同他爱的人更是四分五裂,命途多舛的他做出了斗争的选择,燃烧这一身的恶魔之血,去做父亲同样做过的事情,去选择母亲同样选择的生活。
在不断的生与死的战斗中,他更是切身感受到那种,斩断命运铁链的解脱感,对,他不是一个需要赎罪的人,他是一个寻找光的人,或者,他就是一个正在自我燃烧的火炬,亦或光。
——呼
风,轻声呢喃的风,在人耳边诉说着逝去之人的故事,宁静,在这一片死寂的墓园,也仿佛重现着昔日的辉煌。
“好啊,说的好啊,御神策,好一个,只是形成了对与错的对立而已。孤注一掷也好,孑然一身也罢,可我绝不会承认,我的生命是诞生在灾难之中的,我也曾经有一个温暖的家,御神策。曾经,在那幸福中,我从来不用思考如何去面对明天,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而只有在失去之后我才愤懑自己的无能,当真是我在无病呻吟?不对,大错特错,我是一个站在悬崖边的人,挣扎在深渊中的人,整日被狂风洗面,度过着你所说的苦厄灾难的每一天,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怀揣着一点儿仅存的信念,仅存的,爱的人所给予的温暖,在坎坷的废墟中活了过来。世界如何看我?你们如何看我?在对错之别之中你们已经把所有的道理都说了一遍,而我从来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我从未说过我的命运于这大千世界中有什么不凡,相反,我还是那句话,我们都是得到馈赠的人,只是我所做出的选择,要比你们都更加坚定。”
“觉得这对其他人很不公平吗,那就对了,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公平,仅仅只是用双眼去看,了解,永远要比坐想来的更切实际。在命运之前,我们都没有能力做出选择去挽回我们爱的人或是阻止悲剧的发生,这致使我们在经历这些磨难之后成为了不同的人,为了不同的理念而活,生与死,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早就不重要了。被遗憾埋没,被悔恨淹没,在整日懊悔中度过余生,这是我所最不能容忍接受的命运。御神策,倘若你是我神白须征御,在这种命途多舛的人生中你未必就能比我走的多舒坦。倘若我索寻的当真是毁灭,我又何必在意他人的性命,我有十足的能力去滥杀无辜,生灵涂炭,若我真的是带来灾难的人,那么曾经那些赫尔墨斯城区死去的无辜之人,渴望求生的无辜之人,是不是也就该做亡魂?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们,是不是他们给他们身边的同胞带来的灾难与死亡?”
神白须仿佛愤慨似的宣泄着内心的不甘与愤恨,有一点御神策说对了,神白须的的确确是诞生在不甘与愤恨中的人,可他并没有真正被仇恨蒙蔽双眼,他的理智是醒目的,扎眼的,更是令人惊愕的,一个能够在欲望之门前悬崖勒马的人,有着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坚定的意志,可神白须并没有将它用于光明正大,相反,这些都是他独自一人经历中,曾对他不可磨灭的创伤。
与其说神白须痛恨终焉,更不如说,他是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尽管他已经做了一切。
可然而悲惨的命运无法改变,神白须承受这种无可奈何的诅咒,已经不知道在他的人生中留下过多少次疮疤和伤害,但是现在的他依旧毅然决然的走到了今天,面对御神策所说的一切,他不为所动,可却也能够清晰的,感同身受。
“群众当然无罪,群众是无辜的,他们的血并非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流,在绝境中每个人都有求生的渴望,这是人性永不会变的本质,可破坏,扰乱带来恐慌,死亡,灾难,仅仅只是为了贯彻这一意志,就要付出那么多生命吗。神白须,一直以来,你所有的所作所为都是我所见过的罪犯中,最理智,最平衡,最清醒的,我清晰的明白你的目的绝不仅仅只是破坏终焉柱,你的兴起在无形中对终焉带来压迫的同时,也揭露了那些寻常人看不到的黑暗。可是,神白须,究竟要终焉付出多大的代价,你才愿意承认终焉一切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更多人,究竟要谁向你妥协你才会真正对这个国度,乃至这个世界收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有种族的宿敌,而在你的身上我能看到无穷大的潜力。我不会劝你放下仇恨,因为我清楚,一己之恨并不是真正致使你去破坏秩序的第一理由,我们同样是为了自己所爱之人所爱而生,同样的宿命镣铐,铸就我们的,是灾难,而非人的虚伪,人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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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御神策心情已经完全偏向了神白须那里,他与神白须感同身受,在共享痛苦的同时,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相对神白须这么一个人想说的话。
御神策说的没错,他们之所以会有如此的命运,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虚空,同时,终焉的所作所为也都是为了对抗虚空,神白须理应没有理由同终焉作对,他究竟是放不下仇恨?还是拾不起现在的自我?
“终焉的战士为了人类生与死的大义而付出生命,这在我看来,是英勇的,是用自己的鲜血铸就未来的壮举,而斗争,仿佛就是他们天然的使命。神白须,对于命运我们有太多无能为力,可大道就在脚下,是非对错也好,生死大仇也罢,对于你我而言,你我所说的,所认知的,都是来自于自我的真切经历。痛悔,悲愤,不甘,融入我们生命中的这些枷锁,而斩断它的方法,就在我们自己手中。我不会认可你的观点,正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正因为我们有过相同的命运,我们才会背道而驰,我不会忍受你亵渎生命与使命,同时,作为位列九位维序者的一位,我也有义务将你绳之以法。在这种困顿冰冷的人生中,感受冷彻心扉的离别之痛,生与死,悔与离别,隔阂了我们心中最温暖最真挚的爱。可于你我而言,这也是令我们仍旧眷恋这个世界的理由,为了所爱之人而去爱这个不完美的世界,为了看到自己希望的结局。”
御神策所说的一切,乃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对生活,对命运,对生命的憧憬与理解,而对于神白须,这些,更是曾经他最挚爱最渴望守护的东西,而神白须这个人,也已经真正的,仿佛被御神策看透,不仅仅是神白须的强大的来源,更有的,是他内心的,被他自己深深掩藏掩埋的脆弱与真情。
神白须作为一个失去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是爱,什么是感情,什么是人性,尽管那些苦难让他的命运变得残破不堪,他仍旧保持着一颗忠诚于所爱和自我意志的心。
矢志不渝,大概就是形容神白须征御这种人的吧。
就像缪斯城区分部终焉总执行布伦奥新维斯所说的,神白须征御,禹禹独行,他是一个可以不需要理解,不需要情感,不需要温暖的人,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能够催生出这些东西的人,而正是这一点,造就了如此强大,出众,清醒的他。
早在神白须在阿瑞斯城区一战成名,远在缪斯城区分部终焉的布伦奥新维斯就已经密切关注着神白须,他很早就说过,神白须对终焉的攻击性不来自于任何犯罪心理和仇恨,而是一种大义凛然且刚直不阿的自我意志,他不会与任何人妥协,直至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在那个时候,布伦奥新维斯前往宙斯城区参加会议,在终焉十人众面前就说清了自己对于神白须的看法,他不是一个简单的罪犯,他是一个怀着缜密的谋划,拥有无穷潜力和力量的自我意志贯穿者,他是一种象征,能够烙印在这个时代之上的一种恐惧或警醒。
终焉需要知道自己究竟在面对怎么样一个人,只是很可惜,关于布伦奥新维斯提出的,同神白须妥协并协助他,聆听他的观点和判断,这一观点,被驳回了,尽管十人众之中的六众都选择了赞同,可是,驳回此观点的人,却是巴伦比斯库玫菈,她的参加,令所有人差异,众人以为,神白须征御只是一个有着些许谋划的罪犯,可那一晚从库玫菈口中所说出的神白须征御,完全和布伦奥新维斯所说的相反。
最后,那场会议也因为库玫菈的出席,在布伦奥新维斯提出观点之后,很快结束。
可神白须征御这个名字,却让所有终焉高层虎视眈眈,他们仿佛在谋划着什么,对于这个横空出世的男人,有太多疑问。
同时,神白须征御这个人的名字也开始在上方顶级势力中流传,诸如,魔女集会,符文之地众使徒,森罗殿,北地凛冬的天工重业,黑渊,远在东方神骁国的骁卫,甚至是天地之根本的展现,九龙。
这些个矗立在时代峰顶的强大组织,他们都想得到神白须,得到他的力量为自己效忠。
然而,事与愿违的同时,神白须在缪斯城区同魔女集会会长赫尔菈的对峙,直直颠覆了整个西方,魔女集会全员在同神白须的对峙中全军覆没,总会长赫尔菈不得不妥协协助于神白须征御,而这其中不得而知的秘密,无人可知。
须知,时至今日,也未曾有人知道,灾厄魔女赫尔菈究竟有多强大,这一组织同神白须的接触更是诡异,也因此,缪斯城区的一场风云变幻的事件中,直接改变了整个西方国度的体制与格局。
有人说赫尔菈同神白须订下了不知内容的契约,也有人说,神白须的强大令魔女集会为之臣服,甚至传言,赫尔菈爱上了一见钟情的神白须征御,选择举全会之力协助神白须铸就大业,众说纷纭,不得而知。
“很可笑的一种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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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白须此话一出,御神策双瞳瞬间收缩,他冷彻的直视着神白须,希冀着能在神白须的瞳孔中找到他说这句话的答案。
“哪里可笑了?”
御神策气势一变,周围的空气骤然凝结,就连空气中的风都静止住了,但这股气势并没有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只是简单的不解,疑惑,和询问。
“终焉,世界,人类,这三种东西联系在一起组织出了一条秩序链,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御神策,我问你,终焉的统治持续了整整八十年,同样也维序了西方世界整整八十年,所求的,是什么?”
御神策微微皱眉。
“统一,思想的统一,意志的统一,集中的统一。终焉是秩序链的锻造者,在秩序面临破坏的时候自然要出来维持,而你所说的那些战士,勇者,不过都是这秩序链中的一员,世界也好,你我也罢,这都成了终焉不可分割和剖离的一部分。你是否是想过一个这样的世界?没有终焉,没有维序者,没有虚空,这将会是怎样一个世界?混乱无序,斗争纷纭,而这,恰恰才是人的本性,欲望的本性。”
“那些死在我手里的战士不计其数,你说你赞美他们的勇气和意志,在我看来不过是匹夫之勇愚昧之见,仅仅只是怀揣着必死的意志向前冲,和培养出来的工具有什么区别?同我一样的威胁这世界上就没有了吗?仅靠一群蚂蚁,仅靠向死而生的意志就能铸就一个和平的世界吗?”
“御神策,世界需要强者,同时,优胜劣汰,这是天地抉择而非人类自我的选择,我不否定你相信人类,可我绝不会相信人类的欲望。同仇敌忾,歃血为盟,这是在面对种族战争而赌上性命的抉择,这才是真正的追寻解放。人没有自我独立的意志便无法执行自我意志,而失去了自我思考的能力便会沦为他人的傀儡,他们当然可以为了尊严和守护更多人而死,可倘若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在乎呢?”
御神策顿时间气势全无,他眉头紧锁的看着神白须,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犹豫和疑虑,也就是说,神白须所说的一切,皆是发自内心发自肺腑的,而他所说的这一切,也的的确确都是这个世界真实的真相。
“可没有秩序,行走的人类就如同没有文明的野兽,蛮民,所有人随波逐流,所有人见异思迁,在你死我活的炼狱中释放野性,难道这样一个原始的社会,就是你所追求的?”
御神策不解的问道,
“御神策,重建世界这种事,对我而言毫无意义,摧毁终焉对于我心中所想的一切也于事无补,我的所作所为,不为任何人,只为了我自己。你当然会心存疑虑,就像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疑虑一样,可选择都要付出代价,而任何事一旦纠缠上对错就都没有意义了。”
神白须看向御神策,两人对视,御神策眼神晦涩,很明显,在这场两人的交锋中,御神策虽然没有败下阵来,却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们两个人,是曾经有着相同理想相同经历的人,可又是什么,让神白须能了解御神策的同时,让御神策看不透他?没有答案,或者说,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即便你想要摧毁终焉,那么之后的世界呢?且不说其他三方,终焉崩坏之后,终焉柱技术无人接手,西方世界乱作一团,虚空倘若趁虚而入又当如何?甚至发生多方…”
“御神策,你很愚钝。”
“你…”
御神策被神白须直接打断,一时间他情绪复杂。
“秩序是人为的,这个世界有着他自己的运转法则,我说过了,他不在乎人类的生命是否有价值,而在这种冷漠中世人皆以为终焉就是世界意志。试想一下,如果人人都觉得自己是救世主,那究竟是有救世主,还是没有?”
御神策再次皱眉,他快要被神白须绕蒙了。
“自然而然形成的秩序,才是真正的秩序,世人不需要救世主,在面对世界时,他们会有自己的选择,挣扎无济于事,赴死亦是毫无意义,而唯有让每个人觉醒,意识到真正的自我,从而从中思考本身存在的意义,去执行自己的意志,创建,铸造,即使是人,也可以是神,甚至可以创造出神。”
“疯子,一个神白须就能让整个西方世界紊乱至此,若人人都是神白须征御,人人都和你一样,每一天,每一分每一刻,要有多少人死去?!”
御神策激动的抓着神白须的衣领,怒视着他,可却不同之前,没有那种扭曲,撕扯的力量在周围跳动,更没有压迫的气势袭来,就只是像一个自己极为重要的朋友,做了一件令人伤心至极的事。
他眼中的不解与愤怒,令神白须眉头一皱。
“我们面临的,是不同的人生,御神策。”
神白须握住御神策的手腕,看着他,眼神中依旧坚定着。
“你是和我相同的人,拥有同样灵魂的人,我们的声音相同,颜色相同,都是为了逝去的爱而追求力量,追求强大,同时,也追求自我心中坚信的理想。可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的立场这么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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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神策似乎还仍有疑虑与不甘,他追问道。
“我们,可以并肩作战,你可以继续践行你的理想,用不同的身份,不是罪犯,不是忏悔者,不必赎罪,不必再失去任何人。”
御神策死死抓着神白须的衣领不肯松手。
他追寻着,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想知道神白须究竟要为什么这么做。
“够了御神策,够了。你不欠我什么,你只是一个淋过雨的人,想同样为我这个在淋雨的人撑一把伞,可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们的意志不同,注定要走相反的路。”
话毕,御神策才慢慢松开抓着神白须衣领的手。
“如果你的父亲没有死于赫尔墨斯城区,母亲没有死于克罗兹分化病,是不是命运就会有所不同?”
御神策直视着神白须问道。
“那我一定会过着一种,平凡却幸福的,温暖且满足的生活。”
神白须笑道,竟有一丝凄凉,有一丝自嘲。
“以前的神白须,有着怎样一个梦?”
御神策亦是如此,只是他的笑,灿阳和煦,仿佛春风拂面。
“我?我想做一位老师,为什么?你难道不觉得看着一个个自己亲手培养的孩子长大成学是一种很酷的事吗?从制服,到结业装,到高高抛起礼帽。”
神白须眼神中的憧憬和向往,仿佛也能够让御神策感受到那种生活,肩膀上没有阴沉的灾难与伤痛,一个,不会再有噩梦的良夜。
“你?做老师?”
御神策哈哈大笑,指着神白须难以置信道。
“在我小一点的时候,父亲说,他想做一位教授政治与道德的人民教师,同时,也教哲学。我有些记不清他说那话时的表情,我只知道那语气中,有不亚于对我的爱的温柔。母亲说,她想做一位作家,写一些有关哲学的书籍,在小时候的记忆中,母亲的书房,是琳琅满目的奖状和叠放堆的山一样高的书架,我只觉得,以后如果可以像那些书架一样高了,是不是就可以让看书看累了的母亲靠在肩头休息。”
神白须笑着。
御神策静静聆听。
“那你呢。”
神白须问道。
“我?我想做一个心理医生。”
御神策吐出一口气,勉强道,
“你?”
神白须的反应一同御神策之前。
“小时候,我是一个富有同情,而且容易心软的性子,我不清楚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我只是不想看到我爱的人忧心忡忡惴惴不安的模样。小时候总害怕父亲的白发,害怕母亲的皱纹,总觉得这样的生活过得很快很快。父亲走后,我每天都丈量自己的身高,想着有一天,是不是也可以像父亲一样,说战就战,更可以将母亲完整的护在身后,任是风吹雨打也半点波及不到她。”
在一旁的神白须笑了笑,拍了拍御神策的肩膀,御神策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