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也不遑多让。”他恭维了一句。
祝筝的笑渐淡,“殿下是不是改口太早了,似乎对我姐姐势在必得了。”
公仪灏提醒,“你姐姐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殿下若是这样自信,这阵子就不会千方百计地阻止我同阿姐见面。”祝筝神情渐冷。
“这个孩子如何来的,殿下当真问心无愧吗?”
公仪灏脸色一僵。
祝筝继续道,“我们府门不幸,养出来的若是没有根骨,早就成了一摊烂泥了。”
“殿下和阿姐之间,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大夫说她失忆是忧思过度,你最好祈祷她永远不会想起来,若是用了什么折辱她的手段……”
“你和她,绝不可能再有善终的结局。”
公仪灏由着她绵里藏针,也不恼,反而忽然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你姐姐将你教的很好。”
姐姐是将她教的尽心尽力,但这句话不该是他来说。
因为她一定会想办法和祝清重圆,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祝筝冷丽的脸上神采黯淡,忽觉一阵对牛弹琴的索然。
“言尽于此,告辞了。”
*
承壹殿前,枯黄竹叶摇落一地,又随风扬起。
公仪灏转过檐角,向站着出神的人道,“还看呢?人走远了。”
日光竹影下,容衍敛眉回神,看向公仪灏的目光里略显不满。
“我说了,只用还画像。”
这是嫌他多嘴多舌了。
“说错了?还画像难道不是要绝情,绝情不是越狠越有效?”公仪灏挑了挑眉。
“还是说,你们两个这是为了做戏给我那好‘弟弟’看?他可没那么好骗。”
容衍目视远方,朝着祝筝离开的方向,沉声道,“他早就知道了。”
公仪灏没接茬,静了一会儿,才又恢复了风流笑意,调侃道,“那又是何必?”
“依我看,四妹的性子还是跟你更配些,难道就因为怕成了我妹夫,从此被我压一头?”
容衍没理会他,从他手里抽走了画像,抬脚就进了承壹殿。
看来调侃砍到了大伤口,公仪灏无奈道,“话还没说完呢,她还让我转告你……”
容衍:“听到了。”
话音落,殿门已经关严了。
公仪灏摸摸一鼻子灰,做完这里外不是人的打鸳鸯大棒,准备回去看祝清。
路上专门去了一趟太医院,亲自抓了两副安胎药带回去。
自从太子之位被废之后,东宫易主,他便搬到了偏安一隅的靖和宫。
宫人对此处不太上心,靖和宫门口长草丛生,此时有个人正等在门口。
“皇兄,久睽。”
公仪休脸上挂着个白牙闪闪的笑容。
公仪灏看也没看,冷淡地错身向前。
公仪休笑容更甚,在背后高声道,“听闻皇兄要封妃,皇嫂恰是旧相识,来叙叙旧也不欢迎?”
“叫她皇嫂……”公仪灏脚步忽然停住,意有所指的顿了顿。
“你配吗?阿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