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到。”挽南意有所指,给吴夫人吃了颗定心丸。
吴夫人沉默下来。
她知道小十想死,小九想一起去,更知道,他们没有一个是吴边。
“夫人昨日去小渔村做什么?”挽南客套地问话,随后又强调:“下次可别只带阿榕管家一人。”
让吴夫人活着是小信徒的所愿所求,她能尽可能赐福延缓死期。
但人要是不要命的往杀生之地冲,她也会无能为力。
“我去送人。”想起那个被抢走,又被淹没在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的坛子,吴夫人有些痛快地笑了:“被雷电劈死的亡夫。”
鬓边的小白花被风吹得有些摇晃,吴夫人伸手别了别,白花又变得巍然不动。
命运是多舛,但好歹在自己手里,拽不住,就休怪别人比你争气。
“恭喜夫人。”
——
离开官城时,打着马的挽南顿了顿,回头一看,吴夫人上了马车,阿榕管家亦步亦趋的跟着。
听说昨日他们走后,城内很奇怪,吴老爷多日未归,竟发现早已被雷电劈死在别院。
溯洄殿罕见地起了大火,火光一直烧到滔天的地步,顾念着织婆那间屋子的邪火,没人敢去多管闲事。
最后幸得吴夫人好心,以为亡夫积阴德的名头。
一边派家奴配合府衙不让火势蔓延,又一边让管家散些大水后的赈灾银,才堪堪压下官城百姓心中的惶惶不安。
骑着马到落阳山山脚,五人顺着小道往深处去,直至停下。
扯呼自告奋勇地冲进昨日他们的藏身地,随后拖出一个大丰人,也就是昨夜被他们救下的邓温。
人还昏迷着,满满看着那张脸就讨厌。
昨日的刀仿佛还在眼前,好不容易找回的马被人划拉成几大块喂了海鱼,血也在第一时间顺着大刀滴上她的脸。
鼻尖好像还有迷途的药味,满满越想越气,直接打马去官道等挽南他们。
扶光和扯呼有一个算一个地跟上去,个顶个的殷殷切切。
最后是陈三愿认命地下马,掐住人中把邓温弄醒。
“离开吧。”邓温睁开眼,猝不及防地对上陈三愿的视线:“回大丰,那里才是你的家。”
邓温又闭上眼,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