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愿没兴趣欣赏他的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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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他怀里塞了二十两银票,人就翻身上马,和挽南一起往官道去。
打马离开落阳山,挽南才发现这里尽是层层叠叠的栾树,而官道旁那几棵,更是粗壮得稀奇。
绕出落阳山的小路走向官道,挽南和陈三愿下马,走向路边茶水摊,一棵粗壮栾树底下,坐着满满三人。
挽南接过茶水,脚步不停地迈向那棵栾树,想一探究竟。
忽不防被一只干瘪的手拦住了去路,挽南转头,笑容还算和蔼的老者指着一块牌子提醒她。
挽南仔细看着上头“付钱观赏,五文一刻”八个大字的告示牌,脑海中闪现官城主簿那副还算松快却又咬咬牙才肯把赏银结算给她的样子。
顺其自然地收回自己迈出去的脚,挽南摸了五文钱递给老者。
“官城的树可不一般哩!”老者笑着接过钱放好,指着栾树与有荣焉:“就这棵,看着起码有一百年,但实则不过五十年。”
“好生稀奇。”挽南点点头附和,大树倒映在她的眼里,一眼望不到头。
“可不是嘛!”看挽南往前去细看,老者又多说几句:“过往行商都说官城得山神庇佑!树木长得又快又粗,就是发大水也不怕哩!”
鼻尖有茶香,也有树叶的生涩味道,其中好像还混合了别的东西。
挽南不自觉地喝着茶围着树绕圈,像要挖空一探究竟。
“竟是沙棠?”陈三愿紧随其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上树干低声问挽南:“是瑞宋他们,用功德血种的?”
扶光和满满耳尖地听到,也迈着步子过来,很是讶然:“沙棠?”
《山海经—西山经》有云:昆仑之丘,有木焉,其状如棠,华黄赤实,其味如李而无核,名曰沙棠,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
“原来官城最密密麻麻的那处生机……”扶光试着抱了抱,厚重坚韧的生命力不容一人撼动:“就是足以抗衡大水的千万树木。”
“倒也不算蠢极。”挽南点点头,心中熨帖几分:“这处生机,足以保下瑞宋三人的神职。”
“西巷的生机也从来不是我的神像和天官赐福。”摸着下巴又转了两圈,挽南忽地顿悟:“真正的生机,是胡重娘设计运行数百年,却仍能惠及万民的排水沟渠。”
风有些凉爽,树叶声沙沙作响,挽南弯腰向官城一拜,轻声歉疚:“是在下托大了。”
陈三愿几人同样弯腰一拜,茶香、树味、敬仰之心,从不因年岁高低而有尺度。
最后拍拍这棵粗壮的栾树,挽南转头,准备叫上睡得正香的扯呼离开。
刚踏出两步,在视线扫到满满三人的身影时,挽南腿一僵:“你们付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