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里其实根本就没有接受辽东的献降,不过是害怕我们真的投靠北戎的权宜之计……”
“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郎君,辽东军旧部虽被景明月遣散了,但一直在用辽东的暗号私下联络,只要郎君一声令下,整个辽阳城一个时辰内集结了五万人马不是问题。”
“再等等,还没到时候。”李禄深吸一口气,眼中尽是森森寒意,“李铁马今日已因狂妄自大露出了马脚,咱们先对景明月忍让示弱,让镇北军再猖狂一段时间,等到景明月以为辽东军真的无力抗衡无人可用,等到她放松警惕的时候,咱们再——”
“姐姐,你觉得我和铁马这戏演得怎么样?我们可是确保李禄的人将我们说的每句话都听见了。”
“不错。”景明月摸了摸赵冰河的头,“这边把戏演完了,也该干点别的正事了。”
“放心!”赵冰河兴奋地击掌,“我保证一定给你一个最风光的婚礼!”
“去忙吧。”景明月从手边垒成小山一般的书册中拿过一本翻阅,赵冰河见景明月并不愿多言便告退了。
孟长峥将景明月审阅过的书册整齐地收在一边:“起初我以为你真的是因为那晚我劝你遵旨生了我的气,故而才让只给了我看守梁襄的任务,却没想到,你下的是这么大一盘棋。”
“多大点事,有什么好生气。”景明月唇角微弯,示意孟长峥她未曾将那夜之事放在心上。
“虽然我还是有所顾虑,但我是了解你的。你这么聪明,定然是思量再三留好退路才做的决定。”孟长峥道,“既然你已下定决心,师兄无论如何都是支持你的。”
“多谢师兄。”手中这本书册也审阅完了,景明月将其合上,“衡阳书院在成康叛乱中死了多少人,师兄可还记得?”
“记得。成康叛乱十余年,衡阳为助朝廷平叛,共折损弟子八百一十三人……”
“李禄这些叛党欠衡阳八百一十三条性命,欠天下人的,又何止这些?”景明月的眸色越来越深,手中没有停下动作,马不停蹄地又打开了一本书册。
“师兄那边有何进展?”景明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