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大柱目送珍珠远去,直至其背影完全融入人群,这才将目光缓缓收回,落在予浅浅那戴着帷帽的身上,心中暗自揣摩:姐姐此举何意?
看病还需戴帷帽遮面,好似行踪需隐秘,生怕被人识破真身。
少年予大柱性情率直,思维简单直接。
托腮沉吟片刻后,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姐姐啊,您这番做派,还真是别具一格,难道是想提前体验京城贵族女子的风情万种不成?”
言语间,满是对予浅浅此举的好奇与玩味。
予浅浅轻轻挑起帷帽的帽帘,视线越过精致的绣边,落在予大柱身上。
只见他今天特地换上了一袭色泽鲜艳的锦袍,那衣裳紧贴着他魁梧的身躯,将他本就高大的身影衬托得更为挺拔,整个人看起来既精神又清爽。
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带着几分揶揄地回应,“你这不是同样盛装打扮吗?记得那时候,你眼泪汪汪地跟我诉苦,说连件新衣裳都置办不起,还总被学堂里的伙伴们取笑,最后哭得连鼻涕都快吹成泡泡了。”
这话一出口,往昔的回忆如同一阵清风拂过心头。
予大柱一听,脖子瞬间涨得通红,圆睁的双眼中满是无辜与倔强,“胡......胡说八道呢!我怎么可能为那种事哭鼻子?你自个儿好好看病吧!我可不奉陪了!”
说罢,他故作洒脱地大步跨出门栏,转瞬之间,那爽朗的身影便隐没在门外的光景之中。
予浅浅见状,不由得轻吐一口气,随之跟着掌柜缓缓步入屋内,在一张古朴的桌旁坐下。
屋内宁静安详,一缕缕来自香炉的清新香气悠悠弥漫,让人心神宁静。
此处名为春鹤堂,因其诊疗费用高昂,平日里鲜有普通市民踏足,能迈进这门槛的,不是当地的士绅乡贤,便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巨贾。
在这样一个非富即贵的氛围中,医馆内更显得庄重而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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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之后端坐着一位年轻的大夫,他面色白皙,唇红齿白,犹如冬日里的一抹暖阳,正专注地低头研究手中药方。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微微抬头,目光恰好捕捉到一抹倩影轻移莲步,袅袅娜娜地步入内堂,不禁微微一愣。
当女子落座,轻轻揭开帷帽,露出了如同桃花般娇艳、肌肤赛雪的容颜,大夫一时竟看得有些失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那雪白的肌肤在微弱的光影下显得尤为细腻,犹如能映出人影来。
予浅浅轻抿朱唇,眼角含笑,温婉地望着对方,随后将一只纤细的手腕轻轻搭在丝质的垫布上,那一刻,手镯与桌面的轻轻碰触,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玉珠落盘,清越悠扬。
大夫似乎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脸颊泛起了红晕,略显局促地低下头,嗓音有些颤抖地问道:“姑,姑娘,请问您是……有什么不适吗?”
予浅浅的声音清冷如寒泉,却柔和得似玉盘落珠,她刻意压低了声线,缓缓吐露,“我来看看,是否有了身孕。”
此言一出,大夫的面色顿时凝固,原本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一层不自然的青白,显然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