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一听,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冷汗。
他哪敢说啊,他和刘牙婆早就说好了,这事双方都得保密。
要是他把刘牙婆供出来,刘牙婆肯定会把他盗马的事儿抖搂出去。
到时候,不但要还钱找马,恐怕这三年牢狱之灾也是在所难免。
“快说!”衙役怒喝一声,那声音带着平日里审讯犯人时的庄严肃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车夫心里快速权衡着,不交代,现在就得被关进牢里;可交代了,似乎也没什么好下场。
“来人,带下去。”秦臻没了耐心,他心里清楚,即便这人不交代,他也有办法找到想要的线索,大不了多费些时间罢了。
“说说说,我说。”这大冷天的,要是被关在那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那滋味想想都可怕,车夫实在是怕了。
“草民今天送完王管家后,回来途中带了刘牙婆。刘牙婆经常坐我的顺路车,每次都掏钱,我寻思着能挣点生活费,就拉了她。我把她送到了醉香楼。”车夫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拉刘牙婆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唯独对自己卖马的事只字未提。
“大人,草民也是一时贪财,才搭了刘牙婆一程,草民可没犯法呀,大人明查。”车夫急切地想撇清关系,一边说着,又是一阵哭求。
然而,秦臻在他说出把人送去醉香楼时,就已经匆匆出了衙门,至于车夫后面求饶辩解的话,他是一个字都没听到。
与此同时,夜幕已然深沉地笼罩着整座城,金逸尘心急如焚,带着金鼎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童计酒楼。
童计酒楼刚刚打烊,店内的伙计小山正与账房先生专心致志地对仗账目。
忽听得店门被猛地推开,冷风呼啸着灌进,两人抬眼望去,只见金逸尘主仆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小山心中一紧,却还是忙不迭地堆出那招牌式的笑,脸上的肌肉都因这急切而显得有些僵硬,说道:“金老爷,实在对不住,酒楼已经打烊了,您要不改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