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绵说:“给我吧。”

她将布巾倒上烈酒,将伤口附近的血迹擦去,封羽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动作,眼里瞧不出情绪,小姑娘因着发烧,倒显得愈发娇艳。

孟绵沉着脸,猛地按在他伤口上。

封羽琛的面色倏地变得扭曲,他一把将她挥开,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娘的。”

布条上沾满了烈酒,被狠狠按在伤口上是个什么滋味儿,他疼得歪倒在马车上。

侍卫瞧着面色红的不正常的显然还生着病的小姑娘,也不禁瑟缩了下。

封羽琛撑着身子,看着孟绵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气得牙齿痒痒:“够种啊孟绵。”

他咬着后槽牙忍着一阵阵的痛楚。

孟绵揉了揉不大通畅的鼻子:“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放过他的。”

她倒是看的明白,若是封羽琛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封殇,不论她做什么都毫无用处,若是他觉着留着封殇而言,还有些用处,她倒是没必要忍气吞声。

孟绵心道,说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来吓唬他,看来封羽琛是脑子坏掉了。

封羽琛被她来这么一遭,才想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前还惧他之时,就敢大着胆子将辣椒丢在他的饭食里。

他顶了顶腮帮子,他语焉不详道:“好,好得很,你他娘的有种,你,滚过给老子包扎。”他踹了侍卫一脚。

侍卫抖了一下,忍着惧怕,为他包扎。

马车驶到封羽琛的宅子,宅子内灯火通明。

孟绵一直未曾瞧见封殇,她的头依旧有些昏沉,封羽琛观她四下张望的模样,直截了当的嘲讽:“找什么呢?早埋完了。”

孟绵自是不信的。

南诏皇城内死一个人虽是常有的事,但是皇城脚下,律法不是摆设,哪能轻易就叫人死了,更何况,距离封殇离开她视线也不过两盏茶的功夫,所以他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

封羽琛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可他瞧着孟绵,又认为这是个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