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歉疚的望着封殇,似是真的觉得这辈子给他的太少了。

可她却不知,他年少时的所有温暖都是她给予的,在他苍黄跪在那一处时,在他冬日手冻得皴裂时,甚至倒在后山几乎死去之时,她已经为他做了许多事情了,送茶水,养鸟雀,将他送去医馆,这么多年过去,她只字不提。

可有些事不必说也早就明白了。

纵使孟绵没有做这些,他在她的人生里如同不起眼的砂砾,他知晓自己依旧会奋不顾身爱上她,女子不知,情之一字于男子而言,无关乎付出多少。

在黑暗中踽踽独行,太久了,她未如今日这般漂亮的那些年,他一瞧见她,便如望见了天上月。

偷偷的藏在心里好久好久。

即便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这辈子也不会再爱上什么人了。在最恰当的时间,遇上最好的人,自此其他的人都成了苍白的色彩。

封殇喉结上下滚动,在孟绵的注视下,他默默自腰间取出一根红绳,红绳上绑了一绺头发,赫然是他的。

孟绵先是愣住了,再然后笑意控制不住的蔓延至嘴角。

到最后她搂住封殇的脖子,趴在他身上笑。

封殇顺了顺她的头发,取过她手中的红绳,任由她笑。

他安之若素,沉默寡言,一直像广袤无垠的夜空。

仰头观看很久很久,才能瞧见那颗火热的心脏,是怎样璀璨明亮。

孟绵牵着他的手来到月老前,她瞧瞧他,笑着同他一起跪下。

二人气质出众,不少来求姻缘的人都不住往他们身上瞄。

有年轻的女子同身边的小姐妹说:“你瞧瞧,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话传到封殇耳中,闭着眼的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笑容有多大。

“快看,快看,那公子笑了,比不笑的时候要英俊多了。”

孟绵忍不住睁开眼侧头看向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相爱并不容易,拜个月老倒那么简单。”孟绵扯了扯封殇的衣袖,示意她将红绳系在月老树上。

封殇照做,将那根绑了他头发的红色绳系的高高的。

“我的呢,我的你怎么不给系上。”孟绵有些着急。

封殇伸出手,将她的那根递给孟绵说:“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