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孟绵焦灼的等待,似乎忘了寒意。

封殇进去以后,南诏帝屏退了左右。

封殇顿了顿,走上前去,唤了声:“父皇。”

南诏帝没反应过来,抬头看着封殇甚至有些,嗯,呆愣。

反应过来后,他咳嗽了两声,威严的面上有些不大自然:“西齐王唤谁父皇呢,可不兴乱叫。”

“下午的时候我领着绵绵去了月老祠,许下了终生,理应唤您一声父皇。”

孟绵和他的事儿他多多少少听见些风声,本只是年轻公子小姐的小打小闹,怎得就上升到互许终生的地步了,消化完封殇的话,他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荒唐!是谁的主意,你还是她?”这一刻皇帝的威严尽显。

封殇不卑不亢:“是我。”

南诏帝呼吸急促,顺手拿起一方砚台砸了过去,一下子砸在了封殇的额上,立时见了血,血顺着额角一路流了下来,砚台落地,碎成两半。

御书房里的动静惊动了殿外的孟绵,她拍打着御书房的门:“封殇,封殇,出什么事了?”

里头传来封殇沉闷的声音:“无事。”

的确,里头的确再未传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声音,孟绵贴在门上听的真切。

封殇任由血往下流,并未去擦拭。

上首的南诏帝也有些失态,显然气得不轻,他敛了敛情绪开口:“你当我南诏的公主是何人?觉得她养在深宫不知世事,好骗?还是你以为你做出私相授受的事儿来就可以拿捏住她?”

封殇淡声说:“我并无此意,今日前来,我想与陛下好好谈谈。”

“谈谈?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南诏帝一想起二人私相授受,说不准连孩子都有了,就怒从心来。

孟绵的母妃去得早,在孟绵尚在襁褓之时就撒手人寰,小小一团不知事,只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那双眼睛同她母亲太像,太像了,像得他都不忍去看。

他为她赐名安宁,希望她一世安宁,又将她放在锦华宫养着,派了妥帖的青莲去照顾,定时向自己禀报她的生活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