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季通灰溜溜地转过脸不应声。
蔡鹮笑了声,“世上的人,又有多少有幸能跟着修士游走四方。更何况少爷与小姐都是金贵之人。婢子跟着你们便是福气。你们都敢涉险,我又有什么好怕呢。若是少爷敌不过邪祟,那婢子就算死了也值了。”
“把给你的扇子还我。”
蔡鹮一愣,从怀里把扇子拿出来递到杨暮客手上。
杨暮客拉过她的手,“我给玉香一个丹丸,能助她修行。你跟着我,自然也要给你防身之物。那些符篆,你拿着也无大用。贫道呢,身上没什么宝物。这扇子以前留了些法力在里头,但当时见识短,留下的防身术不甚高明。”
只见杨暮客拿着蔡鹮的扇子在她手里留了一个清字。全身法力都灌入清字里,而后清字便隐藏在皮肤下头。杨暮客把扇子重新放进她的手心。“这回你再拿着扇子,纵然请不来神官,也有一个护身术加持。周围灵韵尽消,邪祟不可近你身。”
蔡鹮低头美滋滋地笑着,“多谢少爷。”
一行人都洗漱完了,衣裳尽数丢出去。杨暮客掐御火诀,把那些衣裳都烧了。好多想过来捡衣裳的猴子大呼小叫,一脸可惜。
吃完了午饭,杨暮客捏着一个避尘术朝着猴王的主宅走去。
猴王不高兴地对杨暮客说,“你们为何把衣裳都烧了。是嫌我们脏么?”
杨暮客笑笑,“大王误会了。您要知,我们为人,诸位是猴。我等又从外面来。身上可能有致病外邪,若是寨子里的猴儿不小心感染我们带来的外邪,那便要生瘟。瘟病可不是玩笑,若治疗不及时,蔓延开来,不知要死亡多少猴儿。我们烧了衣裳,是为你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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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哦?”
杨暮客点头,“所以阮大人千万别误会是我们嫌弃猴群。您要知晓,人有五毒,口毒,血毒,手毒,脚毒,心毒。一般野生灵兽,被人咬上一口,血肉溃烂难免。正因为这五毒厉害,所以人类才生出了礼,以防人类之间互相伤害撕咬。”
“你都没獠牙,就算咬了下,也不疼的。”
杨暮客龇着一口白牙,“就是没有獠牙,才有毒啊。若是有了獠牙,干嘛还在口腔里养毒呢?”
阮大人愣了一下,这话好有道理。
杨暮客继续说,“帮助大王修庙堂,非一日之功。但贫道可以帮大王指定方位,先立起一个简易的台柱。咱们先粗陋地供奉国神。若能引来灵韵,便说明有用。日后大王以此科仪祷告,便能祭神。你以为如何?”
阮大人汪地一声,“好呢。”
杨暮客引着阮大人走出来。他现在身无法力,却也不怕,借来灵炁之法并未忘记。不就是消耗些寿数嘛,只要借来开灵视的灵炁足矣。短了那么一时三刻的寿数,观天空,定星象位置。向东看,寻亢宿之位。向南看,寻鬼宿之位。向北看,寻牛宿之位。
地上脚尖画圈,定好了三才位置。笑眯眯地看着凶地的聚煞之阵。
“阮大人,只要在贫道脚尖画圈之地,砸进去三根立柱,便可搭台。台上要摆供桌,放祭品。记得贫道之前所言吗?”
猴王点头,“你说要南北各出后族,捉对厮杀。血流入江以后,便能得神明和龙主答应。”
杨暮客一拍巴掌,“没错。咱们从这儿往西挖沟渠,把血槽连到江边。随水向西流,祭典可成。”
“多谢道长指教。那道长何时教我们七十二变之术?”
“诸位都是有灵性的妖精。待贫道明日休息过后,就在此地台上讲道。何如?”
汪汪汪。猴子叫了三声,“我们这就开工。”
杨暮客迈着方步往马车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