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伏在膝上气息未定,便听见面前传来他一把低沉且惑人的声音:“日后这舞只可跳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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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似睡非睡之间,便觉着有人抱着她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她隐约记得自己跳了一支舞,花香与酒气激荡之下,整个人就迷糊了起来。被老赵扶起之后便一头扑在他怀内,口内犹嘟囔了一句“这桃花酿挺带劲的”,便浑身无力地瘫软在他臂弯内失去了意识 。
老赵将她放于床上,又揭了张厚绒毯子盖了,看了片刻后忍不住俯身于她额上印下一吻, 低低叹了一声:
“夭儿,你大可不必如此取悦我的。”
夭夭黑甜一觉,醒来已是酉时。杨阿嬷不错眼珠地在床边守着她,见她睁开眼便立刻叫小梅、小桃去净房准备沐浴用的热水。杨阿嬷将她慢慢扶到红木箍的大浴桶边上,令小梅、小桃出去,自己亲为她解衣,见她身上没什么异样方才放下心来。夭夭浸在热热的混了人参、当归、白芷等草药汁做成的药浴汤里,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杨阿嬷一边为她擦猪苓、无患子、荼蘼做成的洗发膏子,一边为她一下下按摩头皮,夭夭舒服得整个人几乎化成了水中的一捧泡沫。
“阿嬷,你要一辈子陪着我方好。”夭夭嘴里咕哝了一声,抻了抻胳膊。
“老奴快五十了,儿女们也都成人了,无甚牵挂;只要郡主不嫌弃老奴老迈无用,老奴必会倾心沥胆、尽心尽力地侍奉好郡主。”杨阿嬷心中有话,不知该如何开口,见夭夭对自己十分依恋,便继续说道,“郡主,老奴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阿嬷,以后在这院子里,不必再自称‘老奴’,在我心中一直以来您便如长辈一般,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夭夭一脸诚挚地说,又想着老赵这些日子来对她的管教与培养,不觉心中失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爹系男朋友”吧!
杨阿嬷见她热水浸的小脸微红,一双秀目如秋水一般含情流转,便一边拿舀子舀了热水为她净发,一边艰难地斟酌了言辞说道:“今日郡主本不该陪着怀化将军饮酒的.......虽说将军是难得一见的正人君子,却毕竟是男子;且郡主年幼,打小就是沾不得酒的,若是喝伤了自己可怎么好?”夭夭听完杨阿嬷这番颇具艺术性的言语,又想起下午自己带着酒大放情怀,虽无人看见,举止的确不该是端庄的闺秀所为,便红着脸朝杨阿嬷说:“吾记得了,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