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徽闻声只觉啼笑皆非:“朕就是风寒而已,庄妃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是得了什么重病。收起来吧,这些年来她给朕求的平安符都不知有多少了。”
晋阳闻声点头,继续道:“阮婕妤亲手做了一道萝卜鲫鱼汤,小厨房一直热着,不过晚膳时贵妃说鱼汤腥,便没有呈上来。”
裴元徽这回直接哼笑出声:“贵妃这个时候还使小性子。”
晋阳闻声也笑了一下:“贵妃娘娘也叫人做了银丝鱼汤,奴才在边上闻着都觉得香呢。”
裴元徽将书卷抬起挡脸:“继续说。”
晋阳“诶”了声:“想着天热,曹娘子的脚才好些,又有嬷嬷劝着,不过曹娘子也叫人送了汤水来。小厨房今日的汤水可多着呢。”
裴元徽“嗯”了声:“晚些你叫御前众人分了。叫众人明儿个也不许再送东西来,成日这样铺张,送来送去……”
他话还没说完,又咳嗽了两声。
晋阳也停了话头,连忙去端茶盏来。
他才端了茶盏,冷不丁又听见外头的脚步声。
“陛下,长春宫诚嫔和延禧宫霍美人叫人送了东西来。”是苗喜的声音。
晋阳先端了茶盏进内,等着官家的吩咐。
不过他心里倒是纳罕,后宫妃嫔里大多都是白日里便送了东西来,未曾想诚嫔和霍美人倒是心思巧,等到夜里众人都散去了才送了东西来。
裴元徽抬手将书揭下,他又打了个哈欠:“把东西拿进来吧。”
他坐起身,将茶盏接过一饮而尽。
晋阳连忙出去和苗喜一同捧着东西进内。
倒是巧了,诚嫔和霍美人送来的都是一个小木匣子,也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
裴元徽将茶盏放到一旁:“一并打开吧。”
两个质地不同的小木匣子被一同打开。
晋阳捧着的匣子里是一枚白玉同心扣,瞧着应当是暖玉,边上还有笺纸,应当是诚嫔所书。
而另一个匣子里摆着的是一碟子梨膏糖,梨膏糖旁同样也有信笺一张。
裴元徽抬手。
两人便一同上前。
裴元徽先拿起了那白玉同心佩旁的彩笺,一看字迹他便知道是谁所书了。
诚嫔的字是他教的,娟秀但有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