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嫔叫人送来的是她刚封宝林时裴元徽赏的暖玉同心扣,说的是诚嫔不能来侍疾,唯有以这同心佩暖一暖他的心神。
裴元徽不置可否,将信放回匣子里。
他还没拿起另一个匣子里的信笺,先笑骂出声。
“这梨膏糖就是小霍叫人送来的了?这梨膏糖看着就甜腻。”
晋阳倒是接话:“奴才听说梨膏糖最是止咳,陛下这回风寒咳嗽不止,太医也开了川贝枇杷汤,陛下却怎么也不喝。”
裴元徽抬手拿起信笺。
小霍的字不算漂亮,但胜在规矩,一看就并非从小练习出来的。
但只是看见信笺上的第一行内容,裴元徽便笑了。
小霍的心思倒是巧。
小霍在信上写,说她幼年感染风寒时,家中便做梨膏糖给她吃,汤药苦涩难喝无比,吃了梨膏糖,便也不觉得苦了。
只是她幼年时贪吃,风寒好全之后偶尔偷吃梨膏糖,却闹得牙疼不止。
霍清荷在信里说得懊恼,又懊悔偷吃被发现,后来许久都没吃到过梨膏糖。
如今进宫之后,倒是才又尝过一回梨膏糖的好滋味。
裴元徽折好信笺,再看着那匣子里的梨膏糖,脑海中浮现的似乎都是小霍那张捂着脸颊的娇颜了。
他一样将信放回匣子里。
然后又慢悠悠地抬手挑了一块梨膏糖。
拿着也粘手。
裴元徽满脸嫌弃的吃了一块梨膏糖。
“拿去熬成梨膏汤吧。吃着腻歪。”
晋阳应下了,又拿了帕子给裴元徽擦手。
“奴才这就去。陛下吃了喝了梨膏汤,咳嗽好些奴才心里的大石可能落地了。”
裴元徽摆摆手,跟没听见一样。
“把东西留下吧。”
留下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