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衡喉头一动,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指尖滚烫。
他垂下长睫,“庆元。”
“啊?”庆元在马车外应道,“殿下,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谢晏衡轻轻放下裴绾绾,却被她突然一勾脖颈,两个人几乎狼狈地倒在地上。
呼吸纠缠在一起,滚烫的指尖也抵在一处。
谢晏衡护住裴绾绾的后脑,蹙起长眉,道:“沈夫人,你看得清我是谁么?”
裴绾绾眯起眼睛看,一双杏眼半是朦胧,半是星光。
她摇摇头,两条细长的胳膊紧紧攀着谢晏衡的脖颈。
谢晏衡咬牙道:“起来。”
裴绾绾紧紧纠缠着他,两条长腿也顺其自然地缠到谢晏衡的腰上。
谢晏衡呼吸一窒,试图叫她清醒:“裴绾绾。”
裴绾绾不答,只如同小兽一般攀在谢晏衡怀里。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是谢晏衡丢了盔,卸了甲。
他托住裴绾绾的臀部,将她安放在车厢另一边,极力维持着两个人之间的平衡。
“庆元!”谢晏衡的音量拔高了一个度。
庆元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急忙勒停了马,掀开车帘,道:“怎么了……”
庆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裴绾绾脸颊发红,枕着谢晏衡的肩膀又睡了过去。
“殿下,这……”庆元欲言又止。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出去。
“别动。”谢晏衡命令道,“我去驾车。”
“啊…啊?!”庆元惊恐,“那我呢?我守着裴姑娘?”
他怎么感觉自己今天但凡这么做了,明天骨架就能挂在凤阳宫呢?
谢晏衡淡淡瞥他一眼。
庆元“哦”了一声,紧跟着谢晏衡走出车厢,一人占据了一边驾马。
星空寥落。
谢晏衡手里捏着朵从车厢内揪下来的黑牡丹,有意无意地拆着花瓣,拆的庆元心里滴血。
天爷爷,这盆黑牡丹,全京都仅有十株,千金难求。谢晏衡放在马车里就算了,还舍得拿出来这么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