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蠢话,当然是搬回你婆家。”
陆玉珠一把扯住大女儿手腕,手上下了死劲,“敢再多说一句,我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威慑住沈明娟,转过脸对老爷子说,“爸,我现在就带明娟回屋收拾东西。”
“天黑前,一定安排人把她送回城南张家。”
沈老爷子冷眼旁观,实则杀心已起,留下一名警卫员盯在这边,先跟方老、沈长铭还有大儿媳郭贞和沈明沁回了军区医院。
送走老爷子,沈家的压抑气氛直接跌到冰点。
楼上出了什么事。
虞晚并不知情,但有一点很明显,要不是刚才有伯娘郭贞和沈明沁在,大姑姐沈明娟上楼那会就闹腾起来。
这会儿,楼下只有她和小姑子沈明铃大眼瞪小眼,因不见王妈下来,两人谁也不敢轻易上楼。
“嫂子,你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爷爷跟咱爸走的时候,脸色可难看了。”
虞晚白她一眼,“你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我才不去,要去也该是你这个大人去,哪有小孩子过问大事的?”
沈明铃眼珠子滴溜溜地往楼梯方向转,想知道方爷爷来家里做什么,又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想怂恿嫂子去当炮筒子,虞晚却是半点不接招。
“我也没比你大多少。”
关起门来,人家母女俩要闹要骂,都是人家的事,她一个外姓人,不可能当了几天儿媳,听了几句夸奖就真不知轻重。
谁亲谁远,虞晚还是分得清。
儿媳是儿媳,女儿是女儿。
再说老爷子的警卫员都被留在家里,怎么样也出不了大乱子。
而且伯娘郭贞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过她,“你婆婆没叫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等过两天,跟伯娘一块儿回西昆去。”
“砰——”
一声重物砸击地板的震响,敲得天花板也跟着震。
虞晚被惊得心都慢了半拍,沈明铃也吓了一跳,一下窜到嫂子旁边坐,还贼心不死。
“嫂子,要不我俩一块儿悄悄上去看看?”
“你自己去看,我不告你的状。”
“噢。”
得了保密承诺,沈明铃再也坐不住,悄摸上了楼,动静是从大姐屋里传来的,看到警卫员在楼梯拐角口站着,立马直起腰杆,正经八百地往楼上走。
“砰砰砰!”
又是一连串砸东西的声音,隐约还有争吵声,好奇心促使沈明铃快步走到大姐门口,耳朵贴到门上偷听。
“沈明娟,话我撂在这,你就算今天从二楼跳下去,晕死在院子里,我抬也要把你抬回张家。”
陆玉珠气得涨脸:“家里不止有你,还有其他人,你不怕丢脸,我也不用帮你瞒这瞒那。”
“王妈,你去给张家那边打通电话,就说明娟要回去住。”
“嗳。”
王妈丢下手里衣物,刚要转身走,瞥见衣柜下面放着的紫檀木盒,看着眼熟,伸手摸了下木盒侧边,果然让她摸到木盒侧边隐藏起来的印章痕迹。
一只鹤鸟,是当年黄家给老太太的陪嫁。
老太太去世前,留给明礼、明扬许多遗物,足有五十多件,明礼为长,分得三十六件贵重金玉字画,明扬为次,只得二十件。
那这东西怎么到了明娟屋子里?
难不成是她偷的?
王妈多了个心眼,背侧着身,悄悄打开檀木盒,看清里面物件,惊得瞳孔骤缩,天爷,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老太太留给未来曾长孙的金锁,沈明娟也敢偷藏在屋里。
她是想做什么?
“王妈。”
半天不见里面收拾衣服的王妈出来,坐在外间沙发上的陆玉珠朝里间喊了声。
“诶,我把这包装好的衣物封好就来。”
王妈也是一慌,猜夫人可能不知道沈明娟做了贼,扯出来大家脸上也难看,干脆悄悄摁下拿出去,原封不动放回库里。
心思一转,檀木盒被王妈藏进褂子里,好在现在天冷,屋里有暖气也要穿两三件衣服。
沈明娟和亲妈闹了一场,气得头昏脑胀,情绪也裹乱成一团,这会儿想起衣柜里放着的东西,又见王妈一直在里间没出来。
当即起身往里走。
王妈正往外间走,和沈明娟撞个正脸,惊了一跳,沈明娟暂时顾不上和王妈说话,拉开衣柜看里面藏着的东西,一翻果然不见了。
“王妈,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