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走前把曾长孙要用的一应家具都准备齐了,婴儿床也不用另外请人做。”
“可我是当婆婆的,总不能什么都不管,我想着多准备些四季衣裳,几月到一两岁的,什么被褥抱被,尿片鞋袜帽子,更要多备些。”
陆玉珠算着时间,想虞晚生孩子是在秋天,万一尿了拉了,没厚衣服换洗,还不得把小孙孙冻坏。
王妈看她有心情张罗,也不劝她,“先拟定好单子,缺什么漏什么再一点点补上,照规矩,没满三个月,尽量不要对外讲,你别一个高兴,逢人说漏嘴。”
“哪能的事?”
陆玉珠不是个没成算的人,只是人逢喜事,难免话多,“我身边就你能说心里话,别人跟前压根不会提。”
“等会我把库里那些名贵药材还有补品拿出来一部分,收拾好邮到西昆去,怀了身子的女人,亏什么都不能亏了嘴。”
王妈不知道虞晚跟沈明礼去了香江,还以为人在西昆军区医院,接受秘密治疗。
陆玉珠没同她讲,这会儿见她要寄东西过去,只能另拿话劝,“怀孕还是不要吃太补,胃口养大不好收,孩子养大,头胎不好生。”
想想也是,王妈听了便歇了心思,只是让她就这么干等着也不可能,她在沈家二十多年,跟在陆玉珠身边近四十年,家里家外,哪里不需要她跟着操心?
“那我准备些补品给明扬那边寄过去,西北苦寒,比不得京市家里,小虞那边,有她大伯娘照顾,肯定出不了乱子。”
两人说定后,各自忙开。
但天有不测风雨,人有多嘴多舌之流。
早些年沈明娟没嫁人前,是军属大院内的一枝凌霄花,有捧着哄着她的,自然也有讨厌憎恶她的。
只是碍于沈家势大,面上不能显露出来,背地里早不知道说了多少酸话。
现在几年过去,落毛凤凰不如鸡,背地里看笑话的人可不少。
一直跟沈明娟是发小兼好友的伍嘉佳,这两月从黔南日照市调回京市,她是家里唯一女儿,过得却不是独宠日子。
上头两个哥哥,下头两个弟弟,她在中间就是个透明人,早几年要下乡插队,家里想着让她去建设新农村,好不容易争取留城,又因大哥二哥结婚娶妻,两位嫂子明里暗里嫌她在家白占一个房间。
伍嘉佳的父亲是团长,分的房子并不大,四居室要供三代人住,等有了侄儿侄女,就变成了四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