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是个软性子,儿媳说什么听什么,伍嘉佳再是个硬脾气,也受不了她妈跟她抹眼泪哭诉,于是索性把自己嫁出去。
急乱中嫁人,能捡什么好男人?
再说那时候伍嘉佳年轻,也不懂选丈夫要看圈,面上表现出来得再好,家里爹妈什么样,男人也随根好不到哪去。
丈夫是黔南日照市葵花酒厂的工人,工作沾了酒字,生活上更是少不了一个酒杯,一个酒瓶。
喝多了酒就爱发酒疯,夫妻俩还动过手。
伍嘉佳受够了醉鬼丈夫,背着婆家搭礼送钱,调回京市城北文化馆。
经历过婚姻搓磨,再回娘家跟侄儿侄女挤一屋,伍嘉佳觉得心情舒畅,跟哥嫂磨嘴皮子也只是小打小闹。
年底下了好大一场雪,京市一夜白茫茫。
空气刺冷入骨,伍嘉佳稳定上了两个月班,从军属大院还有单位得知沈明娟近两年情况。
借大雪天又放元旦假,去城南海子镇探望好友。
沈明娟这会儿正在屋里想办百天宴的事,满月酒没精力张罗,百天宴无论如何都要办。
“有人吗?请问这是张国斌同志家吗?”
听到女同志声音,沈明娟觉得耳熟,没想起是谁,在铲院子积雪的张老头先答了话,“你是谁?找国斌什么事?”
“大爷,我是明娟的朋友,伍嘉佳,也在城南文化馆上班。”
伍嘉佳拎着俩水果罐头,张老头上下细瞅她,瞅到她脸上,怎么都不信儿媳妇有这种苦相朋友。
淡眉细眼细长脸,一张嘴也薄得跟没有,“进来吧。”
张老头抽开门拴,朝南屋喊来一嗓子,“明娟啊,有位姓伍的大丫头来找你,你快出来瞧瞧人。”
听到说姓伍,沈明娟一下记起是谁,起身去开门,才把挡风帘撩开,看到从侧门进来的伍嘉佳。
时间把记忆里的不美好淡化,留下的都是旧时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