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能实现梦想的好心情,虞晚一夜睡得很香很沉。
傍晚停了一会儿的雪,后半夜又开始飘落。
沈明礼因前线战况,没什么睡意,他动作轻缓地下床,披上开衫走到外面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烟盒。
怕呛醒虞晚,去了屋外放钢琴的地方抽烟,才点燃抽两口。
另一扇屋门打开,斜出一抹光影。
“哥,怎么还没睡?”
沈明扬同样披着件灰色羊毛开衫,沈明礼偏头反问他:“你不也没睡?”
“我是有些饿。”
他没拆穿沈明扬,冷脸点了句,“以后别做恶心人的事,容易倒胃口。”
“我怎么就倒胃口?”沈明扬散漫轻笑,眼中却是空的。
沈明礼呼出一口烟,云淡风轻地戳他脸皮,“你自己做的事,难道心里会没数?那种货色,有必要当个潲水桶提出来恶心全家?还非要挑在大年三十?”
“哪种货色?不都是一家子姐妹?”
沈明扬嗤笑,“当初她跑到我面前,也是存了别的心思吧?”
“沈明扬,你不想再挨一顿鞭子,就把嘴巴放干净点,她是你嫂子,要再乱说一个字,我不介意现在给你长长教训。”
“呵。”
沈明扬扯了下肩上毛衣,转身去了楼下。
……
天下一夜毛毛雪,忽然变晴天。
吃过早饭,虞晚还是步行到站台坐公交车,沈明礼送她上了公交车,才放心回军属大院。
等虞晚到了第一协和医院,原本只有几个人的病房,此时已经挤满了刘乔两家人。
病床上的刘老太正在交代遗言,看到虞晚,虚弱地朝她招了招手。
“小虞,来…”
虞晚被推送到病床边,克制对死亡的恐惧,握住老太太的枯手,柔声打趣,“姥姥,你是不是要好了?今天看你气色真好。”
“傻…孩子,姥姥…好不了了……”
老太太的脸不像昨天那样枯瘦蜡黄,脸泛红润人也精神,虞晚经历过生死离别,心里明白是回光返照。
“以后…你…要好好过…自己……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