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时的拥抱,让暂时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少受冷飞吹,分开后,冷风依旧从中间穿过。

那点没捂出来的温热,甚至不用风吹就散得一干二净。

德善斋店外,行人来来往往,个个脚步匆匆。

乔珍美凝视着那道越走越远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上了一辆军用吉普,她才拎着手里的大包小包,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宽阔道路两边的路灯还没亮起,天色已经暗沉。

虞晚去军区医院接虫虫的时间有点晚,却也没空着手。

除了拎着的一只烤鸭,路过楼下花园,还顺手捡了一根小木条。

上了二楼,先把打包好的烤鸭递给值守的警卫员。

“等会儿我接走虫虫后,你再把烤鸭送给老首长,免得被小不点闻到香味闹脾气。”

“好的,虞同志。”

警卫员接过打包严实的烤鸭,肚子里一阵咕咕乱叫。

这个时间点,沈老爷子肯定不会再吃东西,就算要吃,顶多是尝尝味,剩下的烤鸭必然会进轮守值班同志嘴里。

虞晚走进特殊病房,屋内静地只能听见翻动书页的声响。

照明灯也比平时多开了两盏。

沈老爷子在常坐的位置上看《南方杂报》,另一边双人沙发上,张姐带着虫虫一页页翻看彩色卡片书。

靠墙放热水壶的柜子旁,照样是站着值班的勤务兵。

“爷爷。”

虞晚走到单人沙发旁,先小声喊了下老爷子,等过了两秒才自觉坐下。

坐下后,她把带来的木条放桌上,主动开口,“爷爷,虫虫住在您这边,以后肯定少不了搞破坏,明礼不常在家,这根棍子您留着,要是崇与不听话,还得由您来亲自教导他。”

虫虫才半岁,没尝过木条炒肉的滋味,看到桌上多出来的枝条,一下被吸引注意力,也不再看卡片书,扑着小身子想去拿木条。

张姐看了眼沈老爷子,又飞快瞟了眼虞晚,确定主家默许,才让伸着两条小胳膊的虫虫够着木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