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身前的戴着的坠子,闪过妖异的红光。
也就是这么一瞬的事,
风休止。
顺利地,他们二人上了船。
端端地跪坐在船上,船随水荡,两人身下的嫁衣如盛开的大片红花,艳似洇开的血泊。
岸边的一行人,迎着寒渊边猎猎的冷风,就这样看着系着红绫的船漂去。
一如前面的许多年。
船渐渐远了,被寒渊上的雾气吞没,任晚还盖着盖头,并不知到了哪里。
这条寒渊的支流不知有多宽。
静寂了许久,终于,一股魔气逐渐靠近,就快落到了这艘嫁船上。
船上的精巧金铃开始一时不停地颤响。
像催促,也像警示。
“哗——。”
却是一阵疾风先来,正正好,掀开了任晚的盖头。
冷气猛然拂面,刺得她一激灵,连着眼瞳也猛地一缩,视线下意识往上轻移。
高处有一团黑雾,内里幻化出一道人形来。
他一袭红衣,已然直直往这边而来。
任晚背在背后的手心已经凝出了灵力,还不忘提醒身边的林羡鱼,“准备好。”
那人终于近了,
一双蓝瞳像晶莹的冰魄,里面却了无生机,就像是被一层白蒙蒙的霜寒给遮住。
这河怨是煞魔,却并不如同族那样生得丑陋十分,甚至因他的眼瞳,生得很有几分的姿容。
这河怨此刻落到了船附近,
停了一会儿,“看着”船上的两个新娘,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林羡鱼的盖头也已经掉了,他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河怨。
他这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言中的河怨。
“你们两个很不一样。”
河怨蓦地开口,视线却没有落到他们身上,或者说,是没办法。
他是个瞎子。
“你们不哭,也不骂我,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