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渊脸色有些暗淡,低声道“她真好,对你也好,当初看你躺在床上说她是你夫人,在我面前显摆,当时我都恨不得给你两个大耳刮子。你残与不残在那个傻女人眼里似乎都没关系,她看你的眼神一直满是恋慕。当初我从那两人贩子车上救她下来时,她会不会也会这样注视着我?”
听着穆渊在李伯欢的棺椁前说着丧气话,楚离忧与楚牧飞两人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些。
穆渊沉默良久突然道“既然你都走了,她身边也无人了,要不我去寻她?圆了我年少时的遗憾。”
楚离忧瞬间站起,深邃的眸子里藏着杀气!还未开口说话,便听见楚牧飞怒呵道“来人!给我把这不要脸的老东西打出去!”
穆渊似乎也说够了,心里对着李伯欢一直堵着的那口气也顺了,没等人来,就快步走了。
楚家族内在此次也来人了,对着昌平侯府的人就传达了一句话,李伯欢能进昌平侯府已经是破例,他绝不可入楚家宗祠!
这次没有轮得到楚老太太上去与那族老理论,而是楚牧飞气的直接挽起袖子就与之开吵,挥袖亲自赶人!
李伯欢无后,由楚离忧代为捧灵,在送李伯欢入土的前一夜,楚离忧与楚牧飞还有楚老太太闭门商量着要事。
依旧是由楚离忧起的头,楚老太太不过犹豫了一瞬,便道“祖母建议甭管你祖父,但你非要挪,便去他灵位前扔个卦,好卦便把他挪出来,非好卦,就以你爹为首开一页新族谱。”
楚牧飞想直接挪,不愿去扔挂,但碍于母亲说话了,便没有反驳。
楚离忧微微颔首,夜半散去。随即一大群暗卫朝着楚家祖坟而去,竟一夜挖出了所有他们这一支的祖宗棺椁,拿走了宗祠里供养的灵牌,搬迁新的地方与李伯欢一同下葬!
从此楚家这一支的荣辱与楚家祖宅那伙人再不相干!
李伯欢下葬时,墓碑与灵牌用回了本姓。
楚离忧知道沈湘君一直想要李伯欢归家,现下的结果不是沈湘君想要,但是他只能做成这样了。
他只希望下次见到沈湘君时,与她说起此事时,能让她心中感觉宽慰,对他少些怨恨。
一夜搬迁祖宗的事,闹的王城风风雨雨,当楚离忧入了朝堂对着那高位上的中年皇帝说过荒城之事后,便回到列队中不再多言。
朝中的官员时不时的看向楚离忧,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大逆不道的不孝子孙!与当初看李伯欢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叛离祖宗,一个带睡着的祖宗连夜搬家脱离族谱,这事一件比一件离谱,而办这件事的少年,神色平静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多么荒谬的事!
大皇子倒是眼神玩味的看着楚离忧,好奇为何会这么做,心里竟然也有些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