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身份敲定。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二人,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走廊很静,静得可怕。
唯有舒岁安一如既往的无悲无喜,没有开口承认,也没有开口否认。
信息太过炸裂,刮得众人耳朵生疼。
他们都看向她的同时,看她的还有拥着她的肖晨。
......
黄蔼洋赶到医院时,舒岁安又回到一开始处理伤口的科室,那片染血的白纱布已经被替换了,顺道把沾了血的裙子换下,换成黄蔼洋带来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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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乖乖地坐在那处,仍有医护摆弄。
人穿上深色的衣裙,显得更消瘦了,衣服已经是最小的尺码了,但还是显得空空荡荡。
在他记忆里,舒岁安的脸色似乎一直都是苍白得透明。
肖晨就这么守着她,握着她的右手,十指交握,但怎么都捂不暖,于是他捻起她冰冷的指尖。
这样的场景,对于黄蔼洋来说,并不陌生,过去的那些年,肖晨就这么如珍如宝的呵护着舒岁安。
他从未见过肖晨对哪件东西,或者哪个人这么上心过,哪怕是他最珍重的母亲。
但对于舒岁安,他的占有欲是史无前例的。
舒岁安每一次的生病,哪怕再忙,他也会马不停蹄的赶回家陪她,就像此刻,握着她的手,不再担心她属于别人。
她就这么安静的待在他身侧,哪怕是不爱他。
因为比起清醒的舒岁安,肖晨恐怕宁愿舒岁安就这么一直浑浑噩噩地活着,哪怕是发病,变成疯子。
7年的患得患失,害怕醒来后她就消失在自己身侧,所谓的婚姻也只是锁住她在自己身边唯一的枷锁。
而这些,都是他偷来的。
就连肖晨自己本人也承认,他自己对舒岁安偏执的感情,都是他自己见缝插针强求来的,若非如此,她又怎能成为他的妻子呢?
2014年的时候,也是舒岁安身体恢复初期,她虽恢复神智,但还是要吃药,药性过后人还是会偶尔犯病,一犯起病来,公事都会因她延后,因为黄蔼洋见过舒岁安发病,虽然不会太闹腾,但每每如此,肖晨总会被她伤到,不是手肘有牙龈,就是腰有瘀伤。
而黄蔼洋也会让手底下的人手头上都会常备一些跌打瘀伤的药膏,消息就这么不胫而走。
说肖晨的婚姻,实乃不幸的。
肖氏当时还算如日中天,当时对于秘密结婚的肖氏掌权人,人人都以为是家族联姻,并非真爱,只是抵不过家中的压力婚嫁,有公司女职员大胆得很,私底下妄议舒岁安为红颜祸水。
他难得大动肝下令把谣言扼杀,并把传谣的人裁掉,并且一纸状纸状告她诽谤他妻子的名誉权,击破了夫妻感情不深的谣言,更坐实了舒岁安红颜祸水的“污名”了。
之后舒岁安得知,也只有浅浅几个字:“没必要如此。”
因为不在乎,所以才这么轻拿轻放,不是吗.......
这些年,夫妻情深是假,相处平和是真。
他都以为要开始走进她的心了,至少人前人后她也愿意他靠近了,都快要骗过自己的时候,看了他近日收到的消息和图片却把他可怜的自以为是一 一击垮了。
看似平和温暖,实则就是不爱,因为不爱,所以才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就连情绪都是淡淡地,恰到好处。
放她回来,是无奈之举,那样的撕心裂肺怎能让他一个人独享呢?
更何况,那人不也与她有着隔阂吗?
听叶君尧把她交出去的时候,他就在想,等她死心了,她就会回来的。
来淮安的路上,他戒了很久的烟又重新一根根的抽,那些怨怼他无从诉说,只能让烟酒麻木,他怕控制不了情绪,也不能把心中的情绪外放。
这些年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想活成他父亲那种人,但问心自问,他们父子一脉相传,又怎会不一样呢?
他父亲的恶劣,他也学了十成十,不然也不会这么偏执癫狂的把一个人藏了这么多年。
但很奇怪,那么可怖的他在她面前,却想做个好人。
哪怕旧时舒岁安疯起来咬他,咬得都出血了,他也能心平气和得说:“夫妻之间哪有不闹矛盾的呢?”
哪怕连易衔辞这种看惯大场面的人,看了她如此反复无常,都要退避三分。
他从不把舒岁安的不正常看作是一种病,反而很享受她这种癫狂。
因为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乖乖留在他身侧。
2014年以后,在公司办公,他也会一天打无数个电话回临安洲际:“太太在家做什么?”
“太太在看书。”
“太太在睡觉。”
"太太在和平安玩闹。"
“太太在修剪花枝。”
回复的话诸如此类都是一样的,但这个在商界意气风发的男人,却因为这些短短的几个字,心有了安定的地方。
他想:爱上她,可能是一种报应吧。
是她对他的报复,报复曾经弄丢了她,让她在岁月里盲目的撞南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