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找到朱朝吾时,却发现朱朝吾神色安详,而且微笑着朝她致意,祝贺他们演出成功,这已经使邱素萍有点恼火了,他还不知趣地压低声音说:“不过,张不凡刚才怎么有点点跑调了,幸亏只上飘了一点点,问题不算严重,没有几个人能听出来。”
邱素萍一肚子的委屈,一股无名火直窜心头,准备好的安慰话就此消失,代之的是一句:“因为他是唱给一段跑了调的感情。”转身愤然离去。
她还听到朱朝吾说出了一句似乎有点幽默水准的话,引得四周好几个人笑了,心中更加气愤,这种人简直就是活该。
她胸口堵得慌,便径自走出了会堂,想离开这个时非之地,刚刚出到门口,便又诧异地停下了脚步。
阿冕正在门外的走廊上倚栏而立,似乎早已料定她会出来,静静地看着她,尤琦并不在她身边,晚风轻轻掠过,半明半暗的光线下,给人一种落魄无依感。
邱素萍走近阿冕,想叫“阿冕姐”,却叫不出来。
阿冕拥她入怀,轻轻地抚摸她,邱素萍无言垂泪,只听阿冕轻轻说:“非非,对不起,我刚才……”
邱素萍涌起一丝希望,颤声说:“阿冕姐,你真的……决定了?”
阿冕叹了口气,不回答,只是使劲地搂紧她。
邱素萍失望地闭上眼睛,阿冕道:“告诉阿姨,这件事我对不起你们,你朝吾哥哥是个怎样的人我清楚,不是我不肯原谅他,而是……以后你也许能够明白,或者说我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走了。”
她深深看了邱素萍一眼,走下台阶,踏一步便发一声响,其实也不是直人的很响,只是邱素萍感到响得简直震耳,那脚步根本就像是在她心头辗过一样。
她的心被这响声踏得粉碎。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风依然吹,夜更加黑。会场的喝彩声更响了,灯光也更辉煌,人更疯狂了,可这一切全与她无关。
楼下摩托车的发动机“吐吐吐吐”地响起来,一会儿,那声音便飞快地远去,邱素萍无力地倚在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