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配合网络监察抓捕流窜AI是每个夜之城公民应尽的义务，”摩恩说话非常公事公办，“网络监察是人类最后的守护者，你提供的情报可能会让我们在与AI的对抗中占据先机，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夜之城公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

在法拉第的调查中，这位夜之城的网监这几天不仅没有进行追查，反而在跟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玩什么情调，对于涅墨西斯零号根本就是毫无进展，哪怕自己主动送上门的消息，他也无动于衷，看来是彻底摆烂了。

这种无欲则刚的作风反而让法拉第很是头疼，根本没想到摩恩是抓住了关键的人物，所以可以悠哉游哉的等待猎物上门。

只是他也不愿意就此放弃，几方势力里面，荒坂，军用科技，生物科技都是巨头公司，在夜之城同样根深蒂固，只有法拉第的实力是最弱小的，所以想要破局，从几大势力里火中取栗，只有把网络监察这种过江龙引进来，把水搅浑。网络监察不同于苏石化，他们的势力本身就在夜之城，并且和几大巨头公司没有根本利益冲突，所以不会被人联合起来针对。

“摩恩先生，现在是你在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军用科技士兵正在恶土上地毯式搜索，荒坂的精英黑客们肆无忌惮的在赛博空间里横冲直撞，我们的机会正在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失去。”

摩恩敏锐的觉察到了法拉第毫无掩饰的野心之火，他藏于目镜下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开始正视这个军用科技的黑手套，“哈巴狗也有反咬主人的一天？”

“摩恩先生，我很尊重你，希望你也能对你潜在的合作伙伴保持尊重，”法拉第有点生气了，他就是受不了这种公司狗自以为是的高傲，才下定决心拼命往上爬。

“好吧，那我换一种说法，”摩恩从善如流，语气也变得轻快了些，同时手上动作不慢，启动车子，开启了自动驾驶系统。

“你需要网络监察为你这场背叛付出什么筹码？”

“这不是背叛，这只是我忧虑于危险的流窜AI而提供的小小帮助，”法拉第纠正着摩恩的说法，“我手下有个佣兵小队，涅墨西斯零号原本就是他们团队中的一员，之前接到军用科技委托后，我将他们派往恶土，并与零号有过近距离接触和交谈。”

“你已经调查到这个程度，我看不出网络监察有插手的必要，”摩恩的语气中带有几分认真，没想到除了自己之外，居然还有人从另一个方向抓住了一根重要的线头，这就是作为地头蛇的敏锐性，哪怕自己想要去查零号的数据关系，也无从入手。

“我采集到一段视频，”法拉第言简意赅，“因此和手下人闹翻了。”

视频不长，而且很多重要的细节被黑客专家刻意干扰了，只有大片大片的光栅，白斑和刺耳的噪声，但是摩恩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有独立自我认知，有鲜明的性格表征，乃至有反逻辑判断能力，这已经不仅仅是AI了，这是真正的智能生命！”

、他将这段视频反复倒带重播，他甚至能从狂笑的机械眼中体会到残忍和戏谑，就像和一个真正的人类面对面一样，曾经参加过讨伐流窜AI战役的这名网络监察特工非常确信这根本不是什么AI！

“必须查清楚，是什么导致了这个智能生命的诞生！这是新时代的起点还是毁灭日的丧钟，一切都必须等到抓到这家伙再说。”

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送大卫去荒版学院了，又或者，摩恩看了看大卫好奇的神色，捏了捏鼻梁，因为不知道大卫母子为什么被那个智能生命看重，索性不如让这个被零号刻意保护的目标直接卷入一线战场，看看零号究竟会为了这两个人做到什么地步。

法拉第的通讯并没有挂断，毕竟还没有等到摩恩的准确回答，十几秒的沉默让他不由自主的有些焦躁。他虽然看着起来总是一副心机深沉运筹帷幄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是个非常耐不住性子的家伙，不过好在，摩恩还是给了他好消息。

“我接受你的合作请求，”摩恩态度变得非常好说话，简直和刚刚判若两人，“那么法拉第先生，既然我们的目标是非常危险的AI，那么在网络上进行的交谈并不安全，你定个地址，我们直接面谈。”

“哦？”法拉第有些狐疑，难道刚刚那段视频还有什么自己未注意到的关键细节？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可以来宪章山南边丽丽公园东南角的公寓楼，我在27层等你。”

“我十分钟后到。”摩恩挂断了通讯，转头看向大卫，露出亲切的笑容，“大卫，我带你去一个朋友家，坐稳了。”

“嗯？哦。……咦？……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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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老派复古的保时捷911turbo缓缓驶入豪华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大卫好悬没有在车上吐出来。一路上摩恩肆无忌惮的运用自己的黑客能力和极高的权限，控制沿途的车辆和交通信号灯给自己让路，虽然好悬没有造成交通事故，但是在市区内把速度飙上200实在太刺激了，对大卫来说，堪比看赛博疯子的黑超梦。

摩恩将车停好，下车后发现大卫虽然脸色青白，但是还是强忍着从车上下来，跟在了自己身后，不由得点点头，这小子不仅智商高学习好，意志力更是非常出色，是个赛博格的好苗子。

电梯门自动打开，显示板上自从跳出了27，在上楼的过程中，大卫终于有了一点血色，只不过他似乎听到，电梯顶上有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很快又消失了，他甩了甩头，认为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电梯打开，法拉第的手下已经守在门口，见从电梯中踏出的是两个人，刚准备上前阻拦，就莫名的僵住了身形，像个被冻住的冰雕一样滑稽。

在摩恩走过的路上，摄像头自动垂下，滑动门自己打开，所有保镖都跟中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最后，他们进入了装饰华丽的客厅，法拉第坐在客厅中央沙发的主位上，看着这个给自己下马威的网络监察高级特工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