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天边那抹暗色逐渐染上天际,朵朵雷云也随之而上,看着紧紧的压迫感。
凶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了一眼压迫感的黑云,心里莫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他,祁怃出事了。
他忽的转身,一脚踹开房门,看到了鲜艳的一幕——丰于春衣衫大敞,只遮住了重要部位,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上都沁着血液,那是祁怃滴上去的,腐烂的伤口里有黑色的毒血冒出,一层一层的往外涌。
祁怃紧紧攥着的手掌只有寥寥几滴血珠滴下来,他伏在床边看不清神色,甚至看不到身体的起伏。
"祁怃,祁怃,祁怃!"
凶大吼几声,把早已翘首以盼却不敢进来的沈栎喊了过来,他急急忙忙冲进去看丰于春的情况,看到他衣衫大开浑身是血的模样,两眼一黑。
凶走近了才看到祁怃的身躯只有稍稍的祁怃,看到他的发顶已经有了根根白发,看到他皮肤白的晃了眼。
他轻轻叫了叫他,一点不敢碰他,生怕他跟瓷娃娃一样就此碎了。
叫了几声发现没有任何动静,他才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肩膀,缓缓蹲下来将他的头扶起来,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整张脸如皎洁月色一样洁白,白到透光,脸上一丝血丝的都没有,纯色发青发紫,,感受不到一丝人气。
凶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停止了,他拍了拍祁怃的脸,在他耳边轻轻叫他,"祁怃,祁怃,祁怃……醒醒,祁怃,醒醒……"
祁怃没有一点反应,凶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手下的力气重了些,眼下四处乱瞟,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药瓶,一瞬间就明白了祁怃的解决办法。
心下暗骂一声,祁怃傻得很!
扭头瞪了小心翼翼想要给丰于春盖上被子的沈栎,语气有些阴阳和恶劣:"你盖吧,盖了他立马就会死,祁怃用解毒丹和自己半身的血给他续的命,你现在因为担心你爱人的身体是否被看光,沈先生,我们祁怃的命都快没了呢~"
刻意阴阳的语调让沈栎的手瞬间僵住,他根本不敢看祁怃的脸,他其实已经猜到了祁怃的治疗方法,但是不敢去问他不敢去看他,他的手悬在空中,心已经悔悟到想自杀。
"对不起,我……对不起……"沈栎口不择言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看着祁怃毫无血色的脸,更是连嘴都张不开了。
凶盯着祁怃攥紧的手掌,几乎可以透过手掌看到他腐烂的肌理,他盯了很久,小心翼翼的想掰开他的手掌,却被干枯凝固的血液阻拦。